祖宽的脑袋很快被砍了下来,也不知道他临死前,到底有没有真心悔过之心。</p>
不过他的死,的确是让关宁军警醒了不少,而皇帝的这番话,相信他们也会铭记于心。</p>
校场阅兵之后,山海关城中的整个气氛都犹如过年一般,兵卒们走在路上,腰杆子都是挺直了不少,身上充斥着热血,恨不得冲出关外去和鞑子好好打一场。</p>
而朱由检,已是出发朝松山而去。</p>
此时的锦州城外建奴军帐中,皇太极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传信使者,戏谑着笑道:“你说什么?松山城外和谈?让你们城墙上的红衣大炮对着朕?”</p>
“这是陛下的要求!”使者不卑不亢,开口道。</p>
“呵,那只是你的陛下,”皇太极冷哼一声,脸色肃穆,“朕答应和谈,不是服软,请你们皇帝搞清楚!”</p>
“真当我们好欺负?”济尔哈朗在旁边哼笑一声,语气嘲讽。</p>
“回去告诉你们皇帝,有胆量,就面对面、单独跟朕谈,自然,朕也独自一人,你们皇帝要是不敢,和谈...就算了,济南城,你们要围就围,要打就打,朕就从锦州、松山...一个个打过去!”</p>
皇太极一副睥睨的姿态,使者再是不满,也是没有办法。</p>
“送客!”皇太极一声令下,济尔哈朗起身,推着使者就出了大帐。</p>
“赶紧滚!”</p>
“野蛮!”使者踉跄了一下,满怀着怒气离开了军营。</p>
使者朝山海关返回,于半路遇上御驾,立即将皇太极的回复告知了皇帝。</p>
朱由检命大军停下,而后将方一藻、杨嗣昌、洪承畴、祖大寿唤来,更是特例让祖大寿将吴三桂也带来。</p>
撇开吴三桂六年后会不会打开山海关不说,他的聪明才智和军事天赋,眼下放着不用,也是浪费。</p>
朱由检命传信使者将皇太极的回复同众人又说了一遍,才问道:“你们看,该是怎么办?”</p>
吴三桂这次是被皇帝点名叫来的,底气也是足了不少,其他几个人还没说话呢,他就开口道:“岂有此理,鞑子如此嚣张,依臣之见,就同他们大战一场也罢,让他们瞧瞧我大明将士的厉害!”</p>
朱由检知道这是吴三桂这番话,一是要在自己面前表现,二是因为自己在校场的那番话,影响确实挺深的,看这些辽东军,眼下都是摩拳擦掌的模样。</p>
“那岂不是应了皇太极的话?朕就是不敢同他独自和谈?”朱由检笑了一声,继续道:“朕才说了可以披甲上阵,这就打脸了?”</p>
“皇太极狼子野心,如此提议,定然心怀叵测,陛下不可中了他的诡计呀!”杨嗣昌听皇帝的口气,怎么像是要答应的样子,顿时急了起来。</p>
皇太极不光是建奴的皇帝,还是个能战善战的将领,可看陛下呢?别说上战场了,这可是陛下第一次出京啊!</p>
这要是单独面谈,皇太极突然发难,陛下可怎么是他的对手,如此,他们可便陷于不利之地了。</p>
洪承畴和祖大寿也是如此想,他们神情焦急,俱是不同意皇太极的提议。</p>
“可照皇太极所言,朕若是不答应,和谈就没法继续,朕就白走这一趟?”朱由检又道。</p>
“白走这一趟,也比身陷险地要好呀,陛下,”杨嗣昌急道:“陛下三思,万不可答应了皇太极!”</p>
“杨卿,朕如果因为担心自己安危,而这个时候离去,百姓会如何想,将士们会如何想,朕之前所言,难道都是空话、虚话不成?”</p>
“陛下,大局为重,若您落在鞑子手中,这才是于朝廷不利,于百姓无益啊!”洪承畴也觉得皇帝过于刚愎自负、自视甚高,完全不为大局着想,语气中也带上了些不满。</p>
朱由检摆了摆手,“你们听着,朕出京时,已是留下诏书,若朕有任何不测,由太子即位,懿安皇后和周氏为两宫皇太后垂帘听政,内阁辅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