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文灿,熊府台!”</p>
“他?”骆养性哼笑一声,想必是来探听消息的吧,自己刚出宫就来候着,是有多着急。</p>
骆养性拂了拂衣袖,“本使便去见见!”</p>
衙门偏厅,熊文灿端坐着喝茶,他从宫里出来,在千步廊值房中坐了好一会儿才缓了过来。</p>
可左右一想,不能就这么干等着,陛下眼下是没对自己说什么,可要是对自己有了什么想法,随便找个错处,也能处置了自己。</p>
找曹化淳是没用了,得换个人。</p>
熊文灿这主意一打,就想到了骆养性这个人。</p>
锦衣卫手长是出了名的,自己眼下也就还剩点钱,打点骆养性一番,套出些消息,再让他去谷城查证时手下留情,若是可以,能在陛下前为自己美言几句,那就是再好不过了。</p>
一杯茶喝完,外面中气十足的声音就传了进来,“熊府台大驾光临,我这小小衙门今日可是蓬荜生辉了!”</p>
熊文灿当即站了起来,转头之际才看到骆养性大步走了进来,忙迎上几步,拱手道:“骆指挥使,小弟许久没来京师,骆指挥使风采依旧啊!”</p>
骆养性听着一声“小弟”,在心中好笑,熊文灿比自己可是年长了几岁,也好意思自称小弟,他敢这么叫,自己可不敢受着。</p>
“不敢不敢,熊府台,请坐!”骆养性笑着,走到熊文灿对面坐了下来。</p>
“这天儿可真冷,一路上受罪了吧!”骆养性喝了一口茶,笑着道。</p>
“可不是说呢,”熊文灿搓了搓手,“这一路回来,那雪大的,我在南边从没见过这么大雪,今年,怕是不好过哦!”</p>
熊文灿两广总督做久了,什么时候见过下这么大的雪,一开始还觉得新奇,可时日久了,只有冷的感觉,那寒气直往骨头缝里钻,穿再多也是挡不住。</p>
骆养性点了点头,“不过府台大人怕什么,您府邸可不差这些炭火钱,围炉煮个茶赏个雪,这日子可是逍遥!”</p>
“唉,可别说了,”熊文灿叹了一声,“只怕这雪呀,要到您这诏狱来赏了。”</p>
骆养性闻言心中一动,装作疑惑得问道:“这是何意?您招抚大贼有功,陛下定然有赏呀!”</p>
熊文灿见骆养性不接自己的话头,索性开门见山,“不比骆指挥使,是陛下心腹臂膀,这日日得见天颜,可比小弟要自在,小弟出宫的时候,就见骆指挥使进宫呢!”</p>
骆养性摆了摆手,“都是些琐碎小事,替陛下稽查些不法之徒,哪能同您这五省总理比!”</p>
“唉,马上快不是喽!”熊文灿摇了摇头,慢慢将手中茶水啜着,之后起身,坐到骆养性身边,从怀里摸出薄薄的一个信封,推了过去。</p>
“什么意思?”骆养性抬了抬眸,手却是没有接。</p>
“小弟在京郊有处庄子,我这也不在京中住着,放着也是浪费,您就收着,庄子上的产出也都新鲜,得空了您就去住几日。”</p>
“这...怕是不好!”</p>
“没有什么不好,”熊文灿见骆养性不接,将信封放在桌上,推了过去,“只骆指挥使能在陛下面前,替小弟我美言几句就好!”</p>
骆养性不摇头也不点头,熊文灿见此,也不再多言,“小弟就不打扰骆指挥使了,告辞,告辞!”</p>
骆养性起身相送,回头看着桌上那信封,取了将其中地契抽出,嘴角扯了一抹笑意。</p>
本使还缺这一处庄子?</p>
要是拿了,不知哪里的眼线就禀报给陛下了!</p>
不过,拿来给自己博个名声,对陛下表表忠心,却是再好不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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