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不要！”</p>

凤晴尖声叫喊着。</p>

她就要冲过去，却只听到一声枪声响。</p>

接着便看到她母亲的身子慢慢地软倒。</p>

“妈！”</p>

凤晴抢上前去，只来得及扶住母亲软倒的身子，母亲手里的那把枪，掉落在地面上。</p>

“妈，妈……”</p>

凤晴扶着母亲哭喊着。</p>

凤悦睁着眼，看着女儿，想说什么，却说不出话来了。</p>

她似乎看到了姐姐和妹妹，姐姐一脸严肃地看着她。</p>

妹妹也是，很生气的样子。</p>

她们当然生气了。</p>

因为，是她害死了她们。</p>

“姐……对不起……”</p>

凤悦虚弱地叫了一声姐，说了声对不起，眼睛就慢慢地闭上，嘴角却泛着点笑。</p>

她解脱了。</p>

可以亲自去向姐姐和妹妹道歉。</p>

她错了！</p>

不该为了权与势，害死姐姐和妹妹。</p>

父母早亡，长姐如母，含辛茹苦将她和妹妹抚养长大，她却心肠歹毒地害死了姐姐和妹妹。</p>

她是杀人凶手。</p>

她是凤氏家族的罪人。</p>

因为她除了害死姐妹，还害死了很多族人，只要知道一点真相的人，都被她灭了口。</p>

她相信死人才能保守秘密。</p>

以为，再也没有人能指证她。</p>

谁知道，几十年后的今天，她做过的错事，一一被指证，她辩无可辩，也不想再辩了。</p>

女儿问过她，害死了最亲的人，难道她就一点都不后悔的吗？</p>

悔呀。</p>

她有过悔意的。</p>

多少个午夜梦回，她梦见了姐姐妹妹，都是哭醒的。</p>

但，开弓没有回头箭，她做都做了，再后悔又有什么用？</p>

她只想，守住自己牺牲了太多换来的一切。</p>

今晚，她没有守住她杀了那么多人换来的一切。</p>

不属于她的，终究是不属于她呀。</p>

凤悦的手一下子垂落。</p>

“妈，妈！”</p>

凤晴哭喊着。</p>

她搂抱着母亲还热着的身体，泪水不停地滑落。</p>

哭喊都唤不回了母亲的性命。</p>

母亲以死谢罪了。</p>

在死前，还叫了一声姐。</p>

母亲知道她错的了，她知道对不起她的姐姐，若是时光能够倒流，想来，母亲不会再走上这条不归路的。</p>

听到枪声响，里面的人都涌了出来。</p>

看到凤悦宁愿自杀也不想落入法网，众人全都沉默，一时间，没有人说话。</p>

方尧帮着凤晴扶住凤悦，他没有安慰凤晴，让她哭，哭出心里的痛，发泄发泄，她才能好过点。</p>

刚开着车赶回到凤家大宅的杜先生，他下了车，带着自己的手下冲进了大宅里，跑着跑着就听到了凤晴的哭喊声。</p>

他忽然顿住脚步。</p>

他的人也跟着停下来。</p>

“家主走了，我的责任也了。”</p>

杜先生低喃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