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古拉盛赞程卿胆子大，程卿连称不敢：</p>

“你敢金蝉脱壳去攻打安定县，明知道我们对平凉府产生了怀疑，还敢跟来平凉，我这点胆子和你一比还是差远了！”</p>

阿古拉指了指身旁的陶不言。</p>

“有先生在，平凉府又有何惧？”</p>

陶不言就是阿古拉的护身符。</p>

这老贱人笑着奉承阿古拉，“是陛下神机妙算，陶某不敢贪功。”</p>

仇思南见了程卿，一脸敬意，仇思南那些人将程卿当成了“少主”，尽管他们做的事瞒着程卿，一旦被程卿揭露了身份，他们就不能当面再反驳程卿。</p>

陶不言则不同，他对程卿一点尊重都没有。</p>

程卿怀疑陶不言不仅知道她的性别，还知道她根本不是毓章太子的后人，所以陶不言虽然是毓章太子的旧部，却从来不尊重程卿。</p>

程知远李代桃僵，是想让程卿登基，想叫程卿做傀儡。</p>

陶不言不尊重她，却又不揭穿她身份，又是为了什么？</p>

程卿脑子里闪过许多念头。</p>

……难道是程知远仍然活着，还在暗中操控着陶不言这些人。</p>

最好是死了！</p>

姜老爷都听傻了。</p>

阿古拉一现身时，姜老爷就认出了对方。</p>

阿古拉的眉眼很像生母。</p>

姜老爷知道儿子回来报仇了，肯定是在草原混出了名堂，但姜老爷不知道他儿子‘姜子骥’就是草原之王阿古拉！</p>

西北战事还没波及到平凉府，不代表姜老爷没听说过战事的惨烈。</p>

姜家死的人，和战争一比，真正是九牛一毛。</p>

难怪程卿在姜家抽了他两个耳光。</p>

难怪他想死都不行。</p>

他根本就没资格死。</p>

姜家上下，能不能下葬都是小事了，这个消息一旦公布，姜家就是大魏的罪人，会遗臭万年的！</p>

就算现在还没公布，姜老爷在程卿等人面前都站不住脚。</p>

他儿子就是掀起这场战事的人！</p>

姜老爷整个人都在发抖。</p>

父子俩已经二十多年没见，昔年弱小无助的‘姜子骥’，变成了气势摄人的阿古拉。</p>

姜老爷一句话都说不出来。</p>

姜老爷一点都不骄傲，他有无尽的悔恨。</p>

阿古拉的视线从程卿身上转向姜老爷。</p>

这个男人，也配拥有他这样的儿子？</p>

阿妈真的选错了人，这种男人只有年轻时的皮囊好看，根本没有草原勇士的担当！</p>

阿古拉一时觉得索然无味。</p>

这一趟来了也没什么意思。</p>

杀了这个男人，他的那些经历不会抹去。</p>

阿妈也不会死而复生。</p>

但杀死姜家上下，并没有填补好阿古拉内心的空洞，他现在仍然把希望寄托在生父身上。</p>

“我回来了。”</p>

阿古拉扯开自己的衣服，一道疤从他脖颈斜着贯穿到腋下。</p>

“这是姜才给我留下的疤。”</p>

姜才就是姜老爷当年派出去跟着儿子，保护儿子的下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