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首辅带着人进去，又带着人出来，居然和和气气的没有和锦衣卫发生冲突？</p>

这怎么可能！</p>

章先生打听了一下，了解到高首辅一开始和锦衣卫的确要发生冲突了，程卿忽然说要单独和俞显聊一聊。</p>

高首辅给了程卿一炷香的时间。</p>

也不知程卿和俞显说了什么，一炷香后，俞显从诏狱提了两个犯人出来，并且把黄侍郎生前招供的记录都给了高首辅看。</p>

黄侍郎承认自己心系旧主，故意挑动四皇子争储，又派家仆去敲登闻鼓告状，要把二十多年前“宫变”的真相揭露——</p>

这些并不是锦衣卫在污蔑黄侍郎。</p>

俞显审黄侍郎时，诏狱的犯人听见了。</p>

而且锦衣卫还关着四皇子妃乔三娘，表示高首辅若是愿意等一等，还能请四皇子妃出来对峙！</p>

砰——</p>

章先生手里的茶杯都摔了。</p>

他的同伴瞠目结舌，“我们做了这么多，不就是为了……程卿怎能这样行事？”</p>

没能挑拨朝臣和锦衣卫翻脸，黄侍郎岂不是白白牺牲？</p>

同伴咬牙，“不能再这样了，我们得告诉程卿——”</p>

“住嘴！”</p>

章先生呼吸的频率加重：“不知道皇帝的病危是真是假，绝对不能去找程卿，你想害死她吗？”</p>

精心布局被程卿破坏了，章先生的确生气。</p>

生气之余，章先生又大感欣慰。</p>

朝臣和锦衣卫的一触即发的冲突，程卿都能按下，这就是程卿的本事呀！</p>

“她越是有本事，我们越是该放开手脚。”</p>

同伴被章先生说服了，心中亦是一片火热滚烫。</p>

程卿破坏他们的计划是无心之失，因为程卿还什么都不知道呢。</p>

章先生收敛了心神。</p>

四皇子是彻底废了，翻身无望。</p>

朝臣和锦衣卫虽然没有势同水火，黄侍郎也不能白白牺牲，京城谣言还要加一把火，还有大皇子那边，得给大皇子增加点信心。</p>

……</p>

孟怀谨在回去的路上，为他赶车的车夫，也有和章先生同伴相似的疑惑。</p>

“您为何不阻止程卿呢？”</p>

孟怀谨在马车厢里闭门眼神，“我为何要阻止？”</p>

“如果不是程卿，今日高首辅绝不会善罢甘休，锦衣卫无人能承受高首辅的怒火，最后必将惊动骆竣……”</p>

只要将骆竣扯进这个旋涡里，骆竣就别想把全部精力都放在乾清宫。</p>

没有了骆竣的保护，昏迷的皇帝就——</p>

孟怀谨知道车夫的意思。</p>

程卿消弭了这场冲突，对稳定大局有用，却不利于孟怀谨这边的一些安排。</p>

在程卿说要和俞显单独谈谈时，孟怀谨的确有机会阻止。</p>

他知道程卿肯定能把俞显说服。</p>

但孟怀谨在那一刻选择了放纵程卿行事。</p>

他也说不出为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