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p>

人忙着干那么多事，为何还会快乐？</p>

曾夫人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p>

好像是怨恨。</p>

对老李家的怨恨。</p>

是他们让她的外孙女吃那么多苦头，还让她变得不像个女子。</p>

“我们找了你和你娘二十年呐，你忍心丢下我们吗？”</p>

曾夫人说不过陈小满，愈发悲愤。</p>

她抓紧小满的胳膊，眼中是深入骨髓的痛楚。</p>

小满的内心被触动了下。</p>

她实在无法对这样一位老人过于苛责。</p>

她反手抓住曾夫人的手背，扯了个笑脸。</p>

“可是外祖母，我更舍不得我爹娘，舍不得初元哥，舍不得李家所有人。”</p>

顿了下，她笑得更灿烂：“也舍不得我自己。”</p>

在这里，她是曾家的外孙女，是已故阿娘的女儿。</p>

唯独不是陈小满。</p>

曾夫人嘴唇颤抖，眼泪夺眶而出。</p>

“小满，你就可怜可怜外祖母吧！”</p>

陈小满心一酸。</p>

虽然她与外祖母相处的时间很短，可这位老人是她亲娘的娘。</p>

是找了她亲娘二十年的老人。</p>

她实在不忍心伤害这位可怜的老人。</p>

可她更不能伤害她爹娘。</p>

陈小满将老人的手从身上扒下来。</p>

“外祖母，我很同情您，您中年丧女，导致身体极差。可我不能因为同情您伤害我其他亲人。”</p>

曾夫人心碎了。</p>

她已经如此哀求小满，可小满依然要走。</p>

难道他们的血缘还比不上外人吗？</p>

她很不甘心。</p>

她已经失去女儿，决不能再失去这个唯一的外孙女。</p>

“阿序，抓住小满，带她去拜堂，今天你们就成亲！”</p>

“奶奶，这么亏待小满不好吧？”</p>

曾序犹豫。</p>

“你不是想娶她吗，若让她离开，你就再也娶不到她了。”</p>

曾夫人恨铁不成钢。</p>

“可爷爷都不在，我们没法拜堂……”</p>

曾序内心挣扎。</p>

“连你也不听奶奶的话了吗？”</p>

曾夫人怒喝。</p>

曾序手一抖，紧紧抓着门栓，带着歉意对陈小满道：“得罪了。”</p>

陈小满下意识身上去身侧摸布包，却摸了个空。</p>

她一惊，才想起来曾家的第一天，曾夫人让她洗澡换上干净衣服后，把她的布包拿走了。</p>

原来外祖母在一开始就想把她强行留下来。</p>

陈小满彻底对曾夫人失望了。</p>

她当时的心力全在如何安葬亲娘，根本没防备。</p>

而曾夫人利用了她的信任。</p>

瞧见陈小满眼中对她的失望，曾夫人心一颤。</p>

不过转瞬，她就把内心的恐慌抛开。</p>

“是你要走的，你不能怪外祖母拦住你。外祖母只有你一个孩子了，一定要将你留下！”</p>

“等你嫁给阿序，我们一家生活久了，你就知道外祖母比李满仓一家疼你十倍百倍。”</p>

“小满，以后外祖母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p>

曾夫人一字一句说着。</p>

脸上却都是极致的病态。</p>

陈小满嗤笑一声。</p>

“你所谓的疼爱，并不是我想要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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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