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试开始。</p>
并列第一的秦琅和裴璟走在最前列，一左一右齐步迈入奉天殿。</p>
巍峨殿阙，金碧辉煌，晃花了裴璟和进士们的眼。</p>
只有秦琅像是回了自己家一般随意自然。</p>
天子在上，亲出试题。</p>
进士们各自答题之后，前十名的考卷文章由皇帝亲自过目，召见问询。</p>
秦琅对答如流。</p>
他口才绝佳，又不是第一次上奉天殿，比旁人都多了几分从容。</p>
裴璟到底存了别的心思，看着龙椅上那人，那是他二十多年来第一次的生父。</p>
高高在上的帝王，满身威仪。</p>
裴璟有些走神，徐公公连唤了两声，他才回过神来。</p>
元嵩第一眼看到底下那名叫做裴璟的青年，就知道那是他的儿子。</p>
青年才俊，相貌堂堂。</p>
血脉这个东西真的很神奇。</p>
分隔了二十多年的父子，只需对上一眼，就心知肚明。</p>
元嵩看完前十名的文章之后，递给大臣们传阅们。</p>
有人看好秦琅，有人看好裴璟，还有人看好奚建章。</p>
前三甲必定是从这三个人里面出。</p>
谁是第一，大臣们基本都意见一致。</p>
第一实在是优秀得太明显，根本就没有什么好比的。</p>
榜眼和探花，大臣们争论得唾沫横飞。</p>
皇帝朱笔一挥，“探花郎，奚建章。”</p>
奚建章年二十五，是三人之中唯一一个没成亲的。</p>
这满城繁花，就许了他自由出入各府去折花一枝。</p>
元嵩朱笔再点，“榜眼——裴璟。”</p>
虽说人人都想位列三甲，但这三甲之中，榜眼最容易被人忽略。</p>
皇帝不打算立马认这个儿子，而且殿试之上，裴璟的文章的确算是上乘，可让他同科还有一个上上乘在。</p>
最后，也是最引人注目的。</p>
元嵩亲口说出：“状元——秦琅。”</p>
前十的名次，只有他是第一这事没有任何争论。</p>
金殿传胪，黄榜提名。</p>
整个京城都沸腾了。</p>
状元、榜眼、探花三人着红袍、带乌纱，头插双翅，从皇宫正门出，由禁卫们护送着打马游街，整个朱雀大街都被围得水泄不通。</p>
他们所到之处，贺喜的、放炮的，讨赏的比比皆是。</p>
还有一大群妙龄佳人追着他们、朝他们掷香囊玉环的。</p>
秦琅打马在最前面，谁的东西也不接，一心就想赶紧到夫人所在之处。</p>
这打马游街谁爱游谁游去。</p>
裴璟没中状元，想起先前跟秦琅打的赌，实在是高兴不起来，心中又记挂着还在牢狱之中的慕云薇，打马游街也没个笑模样。</p>
今日最高兴的莫过于探花奚建章。</p>
他至今没娶妻，正是春风得意马蹄疾的时候，被姑娘们拿香囊砸了也不恼，还不忘跟秦琅说：“状元郎，你慢些。”</p>
“慢不了，我急着见夫人呢。”</p>
秦琅挥手挡去朝他怀里掷来的香囊玉环等物，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