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中灵光一闪，想了起来。</p>

当年。</p>

在天武城，他面对大自在天魔经的诱惑，面对千夜的夺舍，首次激活大衍剑经时出现的那道声音，似乎就是眼前的苏云的！</p>

“你怎么这么老？”</p>

“因为你之前见到的那个，只是我的一道分神，现在的我才是正身。”</p>

顾寒恍然。</p>

“严格来说。”</p>

苏云看着他，又道：“这是咱们父子第一次正式见面，你怎么连声爹都不叫？”</p>

“……”</p>

顾寒黑着脸不说话。</p>

“逆子！”</p>

苏云叹道：“果然是逆子！”</p>

顾寒突然觉察到了不对劲！</p>

“你，看得见我？”</p>

“当然。”</p>

顾寒不说话了。</p>

这数百年里，除了当日里的通天道主，似隐隐感知到了他的存在，其余的人，皆是对他视而不见，仿佛他就是一个不存在的透明人一样，可眼前的苏云……</p>

“果然！”</p>

“我来这里，果然是你的安排！”</p>

“这你就错了。”</p>

苏云摇摇头，幽幽道：“准确来说，应该是你自己吸引你自己来到这里，来到这个时代的。”</p>

“什么意思？”</p>

“忘了么？”</p>

苏云似笑非笑：“那朵花？”</p>

顾寒神情一震！</p>

“那朵心想事成花？”</p>

“准确来说。”</p>

苏云想了想，认真道：“那朵花，应该叫做混元无极花，它的前身，也并非一朵花，而是……”</p>

目光一转。</p>

他看向那小婴儿，轻叹道：“你的混元无极道果。”</p>

什么！？</p>

顾寒神情再震，亦是猛地看向小婴儿，似隐隐想到了什么。</p>

“你是说……”</p>

“不错。”</p>

苏云笑了笑：“你生而不朽，万古唯一，天生的混元无极体，比你大哥和你二姐还要强了很多，就是因为这道果的缘故。”</p>

“可……”</p>

“是不是很好奇？”</p>

苏云似知道他想说什么，感慨一笑：“明明身具世间最强体质，明明生而不朽，注定光耀世间，可为何后世的你平平无奇，连个特殊血脉和体质都没有？”</p>

“你干的！！！”</p>

顾寒双目几欲喷火，这三个字，也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p>

他突然想了起来。</p>

当年在见到苏云的分神时，他提及平平无奇四个字，对方那副古怪至极，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简直……太欠打，太可恨了！</p>

“是我干的。”</p>

苏云大方承认道：“是我斩掉了你的因果，你的命运，你的记忆，你的道果，让你成了这世间芸芸众生中最平凡的一份子。”</p>

“可……”</p>

说到这里。</p>

他话锋一转，看着顾寒，意味深长道：“我是经过你同意的。”</p>

顾寒：“？”</p>

“我同意个*！”</p>

没忍住，一句脏话送给了亲爹。</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