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p>

“呜呜~”</p>

“呜呜呜！”</p>

球球很恼火，情绪很激动，两只小短翅化作了残影，球一般的身体上下起伏，不断讲述事情的始末，顺便严厉谴责了它这对不分青红皂白，误伤了恩人的父母。</p>

两只成年破虚也懵了。</p>

恩人？</p>

饲养员？</p>

它们性子温顺单纯，顿时明白自己可能闯了祸，一时间也是变得又尴尬，又自责，还有点……心虚。</p>

那人，应该没死……吧？</p>

顾寒没工夫理会它们了。</p>

他身形连连闪动，心急如焚，不断寻找冯十六的身影。</p>

“咳咳……”</p>

半晌之后，重伤濒死，面色惨白，不断吐血的冯十六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走了出来，踉跄着来到了顾寒身边。</p>

“恩？”</p>

千夜有些意外，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道：“该说不说，命挺大的。”</p>

“冯大哥！”</p>

顾寒欣喜不已，关切道：“你没事吧！”</p>

“我……”</p>

冯十六张了张嘴，很想说‘兄弟放心，老哥无碍’，只是终究没说出口。</p>

怎么可能没事！</p>

就差一点点！</p>

他就死……不，他就暴露了！</p>

他伤势本就未复，那破虚又是堪比归一境的高手，虽然到了最后收回了大部分攻势，可依旧不是现在的他能扛得住的，险些彻底毁了他这副来之不易的皮囊，彻底断送了他的卧底生涯！</p>

“冯大哥，药！”</p>

顾寒关切地递过来一堆珍贵疗伤丹药，顿了顿又补充道：“不够我还有！”</p>

冯十六刚要接，闻言动作一滞。</p>

他突然发现。</p>

在顾寒身边当卧底，首先考虑的不是暴露的问题，而是保命的问题！</p>

毫无疑问。</p>

顾寒是个很能作死的人，可偏偏他怎么作都不死，连累的全是身边的人……不对，准确来说，凤汐没事，树苗子和球球也没事，从头到尾，受伤的只有他冯十六！</p>

想到这里。</p>

冯十六突然觉得心里有点堵，有点憋屈。</p>

“顾兄弟。”</p>

他准备和顾寒说两句掏心窝子的话，“你以后能不能……”</p>

“呜……”</p>

话没说完，球球再次凑了过来，亲昵地蹭了蹭顾寒，又歉意地冲冯十六眨了眨眼，显得又乖又听话。</p>

不远处。</p>

两只成年破虚已是化作了一丈长短。</p>

顾寒也终于看到了它们的全貌。</p>

似鱼非鱼，肋下生翅，体形修长，线条流畅，周身隐隐有一丝虚空之力流转。跟球……不能说毫无关联，只能说八竿子打不着。</p>

至于雌雄。</p>

倒是更好分辨。</p>

一只通体呈现白玉色，是球球的母亲，一只通体呈现灰褐色，是球球的父亲。</p>

此刻。</p>

两只破虚静静悬停在那里，目光有点躲闪，像做错了事的小孩子一样。</p>

愧疚，忐忑，感激，不安……</p>

它们心里藏不住事，所有情绪全写在眼神里了。</p>

先前，听罢了球球的讲述。</p>

它们已是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p>

别的不提，若是自家的孩子真的落入了邓俨那些人手里，作为要挟的筹码，它们的性子就算再刚烈，也根本不敢反抗，更不敢自我毁灭，只能任由对方摆布，下场会有多惨，已是可以预见了。</p>

虽然身为虚空异种。</p>

可它们也能明是非，通情理。</p>

顾寒的举动，不只是救了球球那么简单，更是救了它们一家三口！</p>

这是大恩！</p>

还都还不起的那种！</p>

可现在……它们因为一时冲动，竟然差点弄死恩人的朋友！</p>

也就是够不着。</p>

否则它们怕是已经在顾寒面前自己打自己耳光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