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涯。</p>

顾寒见过两次。</p>

一次是在墨尘音的记忆中。</p>

一次是那个幻魔孙子幻化而成。</p>

真人。</p>

还是第一次见。</p>

相貌儒雅，气质温和，颇有风度，单从外表看，比古尘还要正派。</p>

“顾寒！”</p>

千夜沉声道：“千万别漏出破绽，不然……你之前所做的一切，都会前功尽弃！”</p>

“……”</p>

沉默了一瞬，顾寒才答复，“恩。”</p>

千夜暗叹。</p>

他很明白顾寒的心情，面对此生最恨，最想杀的人，还要拼命克制自己……这其中的痛苦，根本无法用言语形容。</p>

“雨疏。”</p>

此刻。</p>

灵涯也已是来到冷雨疏身边，温言道：“你没事吧？”</p>

不知为何。</p>

看到冷雨疏受伤，纵然明白以她的体质，这点小伤片刻就能恢复，可心中依旧多出了一些陌生的感觉。</p>

关切。</p>

“我没事。”</p>

冷雨疏怯怯地看了顾寒一眼，目光黯淡，“对不起呀师父，我……闯祸了。”</p>

“不关你的事。”</p>

灵涯并无丝毫责怪之意。</p>

转而。</p>

他又是看向顾寒，眼中闪过一丝奇异之色，“你，便是正阳的师弟？”</p>

刚刚出手。</p>

他只是随手一击，根本没想着要顾寒的命。</p>

一是因为原正阳。</p>

大战在即，他并不想节外生枝。</p>

二是三女的举动。</p>

对任何一个势力而言，拆山门都是奇耻大辱，顾寒有此反应，再正常不过。</p>

他性子就是如此。</p>

若需要，他可以覆灭七界无尽生灵，眼都不眨。</p>

若不需要，他自然懒得出手，先前面对元一的挑衅，他毫不在意，就是这个原因。</p>

一句话。</p>

功利到了极致。</p>

冷雨疏很了解他，也就顺道演了这场戏，转移他的注意力。</p>

对她好。</p>

对顾寒也好。</p>

就是对山门有点不好。</p>

轰！</p>

没等顾寒回答。</p>

天际之中突然出现一抹磅礴霸道的剑意，所过之处，云层尽散，露出了那呈现碧青色的天幕！</p>

灵涯眉毛一挑，“正阳？”</p>

刷！</p>

片刻之后。</p>

一道身影落在了场间！</p>

须发飞扬，左手提着两颗人头，右手持着一柄阔剑，衣袍染血，身上的剑意时隐时现，似乎极不稳定。</p>

原正阳！</p>

而那两颗人头。</p>

却是梁翼和常家老祖，虽然已死，可眼中依旧残留着绝望惊骇之意。</p>

第一眼。</p>

他看到了被拆的山门。</p>

第二眼。</p>

他看到了受伤的顾寒。</p>

“回去！”</p>

他随手一摆，将那些玄剑门弟子赶回了山门。</p>

“拆我山门，伤我师弟！”</p>

随即，他又看向灵涯，怒极反笑，“好一个灵涯上人，真以为我原正阳可欺不成！”</p>

轰！</p>

话音落下。</p>

一道磅礴剑意自他身上升腾而起，剑意流转下，两颗人头瞬间被绞得粉碎！</p>

阔剑一摆。</p>

就要直接干灵涯！</p>

“不不不！”</p>

冷雨疏根本没想到，原正阳出现得如此之巧，心思急转，想要稳住他，“跟师父没关系……山门……是我拆的呀……”</p>

“呵！”</p>

原正阳冷笑，“那也得找你师父算账！”</p>

“你……”</p>

冷雨疏快急哭了，“你怎么不讲理啊……”</p>

“师兄！”</p>

顾寒心忧原正阳的安危，就要阻拦，“这件事……”</p>

“别拦他！”</p>

千夜突然开口，“你师兄不蠢，他这么做，自然有他的用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