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愿誓死追随大人，生死不弃。”</p>

许久。</p>

“叫什么名字？”她问我。</p>

“宴唐。”</p>

“识字吗？”</p>

“识得。”</p>

我看到她哂笑一声，捻着自己的玉扳。</p>

“你可想好了，与我同路，便是九死一生，万人唾骂，甚至连相貌都不能轻易示人。”</p>

“听说文人好赌，宴唐，这场豪赌，你押什么？”</p>

“我赌殿下，万事顺意，得偿所愿。”</p>

我所求的，也不过这些而已。</p>

我没想过救世。</p>

但我想救她。</p>

殿下总说自己自私狠心。</p>

可是那一日，她安顿好浔阳城内所有人的后路，偏偏没有给自己留退路。</p>

殿下一点都不狠心。</p>

殿下，太笨了。</p>

我素来身体不好，她私底下为我找了无数珍稀药草，遍访名医，只为了缓我痨病咳疾。</p>

殿下她，很笨的。</p>

我犹记得那一日，带着银杏树的庭院中，殿下哄我喝醉了酒，说是暖身子。</p>

到最后，我只喝了一些，殿下倒是喝醉了。</p>

我听到她低声的啜泣，她说，她没有家了。</p>

我将身上的大氅披在她身上。</p>

“殿下想要什么呢？”</p>

我喃喃问她。</p>

她嗓音黏糊，磕磕绊绊：“要……要天下海晏河清，四海承平吧……”</p>

我看着她昏沉睡下。</p>

只道了一声。</p>

“好。”</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