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夫子挠了挠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p>

当初他下去撕毁告示，人群中便有人喊：“林师兄为男子仗义执言，是读书人表率，咱们听你的。”</p>

“林师兄干得好，林师兄不愧是国子监学生！你若带头，咱们都以你为先！”</p>

“从今以后，林师兄就是这一辈领头人！”</p>

“对，领头人！”</p>

这一通吹嘘，他当时就有几分飘飘然。</p>

然后一步步走到现在，面子里子全丢了，还付费教书。</p>

“罢了，不提那些，能得圣人指点已是林某之福。”林师兄不再多想，只觉得自己想多了。</p>

众人与陆宇祯打过招呼，便进去备课。</p>

陆朝宁坐在院内，见报名的孩子无数，眼底亮晶晶的。</p>

“你知道女学与普通学堂有什么不一样吗？”陆朝宁指着院中的女孩子问天道。</p>

天道看了一眼，轻声道：“她们眼里有光，有火。”</p>

“女子读书，得来不易。她们每个人都很珍惜这一次机会，想要成为燃烧的第一把火。”她们眼睛中的光，亮的灼人。</p>

与男子是不同的。</p>

“能踏进学堂的女子，都不只为自己而读书。”</p>

“她们身上还肩负着你的五年之约，以及身后万千女子的命运。”她们从踏进这个门，就怀着信念来的。</p>

陆朝宁少见的露出几分得意：“五年之约，我赢定了。”</p>

少年低低的笑出了声。</p>

“哼，国子监那群人，活该！他们背地里骂我骂的最凶……”她龇牙咧嘴凶巴巴的样子。</p>

“他们还写诗骂我。欺负我不会写诗……”她又气又委屈。</p>

少年眼底微暗，但朝宁目光看过来时，他不敢露出丝毫异样。</p>

“我也没饶他们……”她说着，便从椅子上跳下来。</p>

从兜里摸出一把金瓜子，想了想，又偷偷藏了一颗在兜里，想留着买零嘴。</p>

她现在，一穷二白。</p>

皇帝赏的五万两，已经分配到各个女学，支撑女学顺利运转。</p>

陆朝宁偷偷来到后门前，后门蹲着一群衣衫褴褛的乞丐。</p>

“彪哥……咱们兄弟干的漂亮吧？一点没给你丢人吧？”</p>

“那群读书人在咱们的撺掇下，当场上头。”小乞丐一脸邀功的模样。</p>

“你们都是朝宁异父异母的好兄弟！”陆朝宁满脸义气。</p>

哼，背地里偷偷骂有什么用？</p>

陆朝宁想尽法子把他们推到明面上，狠狠坑了他们一把！</p>

“赶紧出去避避风头，别被发现。”陆朝宁一人抓了几颗金瓜子，小弟们喜得眉开眼笑。</p>

几人经过前门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