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一针见血，“况且，再不争上一争，以慧娘的性子，多半是要她的性命的。”</p>

一个备受丈夫宠爱的妾室，一个与丈夫有过生死患难之情的姨娘，她还生了个庶长子……</p>

丹娘想着，背后微微发寒。</p>

但如果是她，估计也不会与金姨娘相争。</p>

她叹了一声，不再言语。</p>

见小孙女眉宇间的神色略有郁郁，老太太笑道：“真是奇了，旁人家的事情你在这儿劳神烦心的。”</p>

“哪有，孙女只是觉得……这本来是男人的错，为什么女人要互相争斗呢？不过……四姐姐也有错，谁让她当初躲懒怕苦，不愿陪自己姑爷上任，那就该明白，送去陪着上任的妾室是她的心腹大患，这不是明摆着麽？”</p>

“既选了舒坦，又想要丈夫的怜惜疼爱，未免想得有点太多……横竖她是正室，金姨娘再如何受宠，也越不过她去。礼法上，庶长子唯一的母亲也只有她，何必呢……做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也不晓得累不累。”</p>

听着小孙女唠唠叨叨说了一堆，老太太被逗得笑声连连。</p>

可仔细琢磨之下，她就有些笑不出来了。</p>

瞧丹娘黑白分明的眸子干净明澈，原来她是真的通透。</p>

内宅之事，不就是这般么……</p>

只是慧娘自己看不穿。</p>

老太太语气沉了沉：“大约是你四姐姐对她姑爷情分太深吧。”</p>

“若是情分深，当初为何不陪着一道去？”</p>

丹娘麻溜地反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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