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宴会结束，周围人都散去，张锡凡脸上的笑容这才微微有些改变。他或许在进入体制内之后，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还会干上推销的活。</p>

“凡叔，其实你做得很棒，大男儿能屈能伸。”周希雯走过来，一边帮他收拾，一边说道。</p>

张锡凡苦笑一声：“别把我想得太脆弱了，我只是刚开始的时候，有些拗不过弯。不过我一个白条，把乡亲们的东西就能弄过来，那么我也要让他们觉得值。”</p>

周希雯却郑重说到：“不，凡叔，你是我见过最能顶天立地的男人。我从不觉得男人低头是屈辱，杜牧写过，胜败兵家事不期，包羞忍耻是男儿。越是大丈夫，越是能忍其人所不能忍。”</p>

张锡凡愣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你就给我喂毒鸡汤吧，快点把东西收拾了，我们回家了。”</p>

两个人嘻嘻哈哈收了东西。</p>

实际上不远处的刁传静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不由感慨一声。他终于知道，自己跟张锡凡不同的地方在哪里。</p>

他也更加看到了，一线工作的不容易。</p>

想一想，张锡凡在体制内的人看来，属于蜜罐里面长大的孩子。他之前就看不上这个家伙，觉得他完全靠运气。</p>

前面是碰到了靳承志，一个体制内真正的老好人。后面又碰到了周槐，非常的对味，把他当成子侄来对待。</p>

除了去殡仪馆那一个星期，剩下时候都是叱咤风云。这样的一个人，说下一线就下一线，没有丝毫的怨言。</p>

现在想想，有谁能够在市委大院里面，吃好的喝好的，在领导身边呼来喝去惯了，现在跑到基层还能放得下身段的？</p>

有的人或许是环境塑造成的，有的人是根据环境而改变，你不服不行。</p>

张锡凡收拾完东西之后，从酒店下来的时候，酒会早就已经结束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