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凛鹤并没有回她,只是轻声问她:“到哪儿了?”</p>
时觅不太想说。</p>
她心情很差,说不上为什么差。</p>
许是沈清遥提出的让她把她的设计案以上官临临也就是沈妤的名义送给沈林海一事勾起了些不太好的回忆,一下就把她拉回了当初离婚的阴霾中,让她想起离婚前傅凛鹤和傅武均在书房讨论沈妤的事。</p>
傅武均希望傅凛鹤和她离婚给沈妤腾位置,傅凛鹤把她当沈妤,沈清遥想把她的心血拿去包装沈妤……</p>
她已经如所有人所愿把位置腾出来了,也逃离了那段婚姻,努力学习,努力工作,终于有了点自己的成绩,结果两年以后,她这所有的努力换来的还是要给沈妤做嫁衣。</p>
时觅说不上什么心情,似乎她的努力、甚至于她的存在都只是为了另一个女人而已。</p>
爱情如此,婚姻如此,连事业都不能幸免。</p>
大概因为这份被勾起的不愉快,面对电话那头傅凛鹤嗓音里的温柔,时觅莫名有些抵触。</p>
傅凛鹤也察觉到了她的异样,嗓音也低了下来。</p>
“发生什么事了?”他问。</p>
“没事。”时觅声音很轻,有些疲惫,“我先回家了,挂了。”</p>
说完就挂了电话。</p>
“嘟嘟……”的忙音传来,傅凛鹤看了眼手机,手机已切回屏保状态。</p>
他捏着手机沉吟了会儿,往车窗外看了眼,放慢了车速。</p>
刚才时觅的电话里掺着马路车来车往的嘈杂声,并不是坐车里会有的噪音。</p>
傅凛鹤估摸着时觅是站在马路边接的电话,要么是走路回去,要么是骑车。</p>
从公司去时觅小区的路上,傅凛鹤刻意放慢了车速,黑眸扫向右手的马路非机动车道和人行道。</p>
踩点下班的马路上人和车都还不是很多。</p>
在马路转角的地方,傅凛鹤看到了沿着绿荫道慢吞吞走路的时觅。</p>
她两只手随意地搭在挎包链条上,沉静好看的脸颊上面色淡淡的,看着有些心不在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