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管去。”周元谦写道。</p>
副使没办法，只好按照王爷的吩咐做事，此时恰好出海的船队在招年轻有力气的水手，副使花了钱托人道：</p>
“我那位兄弟有的是力气，只不过自小是个哑巴，平日里也找不到营生，您看能上船，给他口饭吃，有个事儿干，不至于总在家闲着。”</p>
招人的官吏掂了掂手里的银子，笑道：</p>
“明日带他来看看，如果够壮硕有力气，哑巴也没事，能听得懂话就行。”</p>
“好嘞，麻烦官爷了。”</p>
等着他看到被带来的那个哑巴，相貌平平，但是身板却高大健硕，拍了拍他的肩，看着双肩的腱子肉，十分满意道：</p>
“行了，签字画押一下，跟着我进去。”</p>
周元谦拿起笔时，顿了片刻后，在上面写下来“阿洲”两个字。</p>
这十日，周元谦跟船上其他的水手挤在一个院子里，有人教着上船后该如何。</p>
这里的水手们都知晓，船上分三等。</p>
一等是领船的谢大人和副指挥使等官员们。</p>
二等是士兵还有懂得别国语言的翻译官。</p>
三等，便是他们这些做苦力的水手，和伙夫，以及打杂的老妪。</p>
周元谦第一次跟船，并不知要准备什么，同铺的人看着他空空的只有两身衣服，打趣道：</p>
“哑巴，还没媳妇吧？”</p>
周元谦没理，垂目不语。</p>
“一看就是没媳妇，这啥东西都没准备，这两身衣服够干啥？”</p>
旁边一个人走到周元谦身边，拍了拍他道：</p>
“还没尝过女人吧？别担心，我跟着谢大人出过一次海了，路线会路过一个岛，我们都称那里为寡妇岛，都是女人。谢大人虽然不允许我们骚扰那里的女人，但是那些女人主动热情，跑船上看到年轻壮硕的就拉回去了。也没有啥负担，她们就是为了生孩子，你虽然长得一般，但是这样体格的，肯定吃香。”</p>
周元谦脸上贴着人皮面具，早已是另一个模样。</p>
很快，到了出海那日，按照以往惯例，谢大人率众在祭海神，此次不同的时，谢和泽身后还站着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一同在祭海神。</p>
水手们在一旁候着，看着谢大人身后的女人时，个个看直了眼。</p>
貌美不管何时都能给人冲击，周元谦站在人群后面，看着她青丝堆叠挽成云鬓，素色的衣衫不见丝毫艳丽色彩，衣袖随着海风轻飘，将她衬得玉姿仙貌，她眉间似有一抹清寒般，盈盈顾盼间，似羽化成仙般。</p>
时隔一年多再见她，她已完全褪去了稚气，生的越发的容貌艳丽。</p>
直到她进了船舱，连身影也看不到了，周元谦依旧未能回神，脑中是在长安时，相处的点点滴滴。</p>
心底深处甚至有腐蚀的剧毒一般想着，她的风情，她的妩媚，是否也拥在了陆长盛的身上？</p>
“哑巴，上船了，别耽搁了时辰。”</p>
周元谦闷头走上了船，他在甲板上驻步了片刻，看着远处望不到边的海域。</p>
原来，他为尊，她为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