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军：“是啊。”</p>

今天是单独和景斐妍见面，父女俩出去吃了顿饭，聊了些琐事。</p>

西府那么多孩子，督军最疼这个小女儿。</p>

她从小熨帖，说话极其有趣可爱，总能说到督军心坎上；不怕他，也不生疏，见面就黏在他身上。</p>

景斐妍会问他：“阿爸你累吗？”</p>

“阿爸天冷你添衣了吗？”</p>

“阿爸你的手怎么了，是受伤了吗？”</p>

她总会很关心他。</p>

然后，又开始要东要西。</p>

“我想买那种小木马，可以自己搭的，扣上榫卯，很有意思。”</p>

“想要买洋裙。”</p>

“想要腕表，小汽车。”</p>

督军不缺钱，付出对他而言，是一种被需要。</p>

——可能很多人都没意识到，督军作为父亲，他也有这种情感需求。</p>

他希望他的孩子们关心他、需要他、在乎他。</p>

景斐妍做到了。</p>

督军真是很难不疼她。</p>

她生得漂亮，又活泼，简直是小开心果。</p>

她是个女孩子，督军对女儿的希望，就是健康、美丽、知书达理。他有足够的陪嫁给她，确保她可以奢靡一生。</p>

可他万万没想到，才十几岁的小女儿，突然变了。</p>

她仍那般天真娇憨，却一次次掺和在景仲凛的阴谋中。</p>

聂娇甚至指证她才是主谋。</p>

督军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夫人觉得，他应该和景斐妍聊一聊，至少让她知道轻重。</p>

此事，督军一拖再拖。</p>

他没办法面对这样的小女儿，像是去面对一个被夺了灵魂的傀儡。</p>

“和她聊了些什么？”夫人的话，打断督军思绪。</p>

督军：“就是聊了聊仲凛的死。他本不该死的，年纪轻轻。他落得这样下场，我如何不痛？”</p>

晚年丧子，人间极苦。</p>

哪怕这个儿子不受重视、对他失望透顶，也不希望他死。</p>

更有景元钊失踪在前。</p>

“……我问她，是不是她主谋策划的。”督军又道。</p>

夫人：“应该不是她吧？聂娇摆明了诬陷她，给她泼脏水。很多人也这样给珠珠儿泼脏水。”</p>

督军：“我觉得不是她。她自己也不承认，只是哭。她说她没办法，仲凛一直逼迫她。”</p>

夫人：“可怜的孩子。”</p>

“原本想着，仲凛离开后，西府那边就彻底安定了。不成想，却是这样。”督军说完，有点沉默。</p>

他精神很差。</p>

夫人握住了他的手。</p>

“阿蕴，我们为何如此多灾多难？为什么这样呢？以前再难，也没现在如此难。”督军说。</p>

他还是想说，可能是颜心带来的厄运。</p>

夫人：“以往每年军中或者市政厅，都会出几件大事。自从有了珠珠儿，好几次都是把危险扼杀萌芽。</p>

天道守恒，没有兵灾、没有大的民生祸事，咱们就会出些乱子。好在，您的百姓没死、您的辖区也没乱。”</p>

督军一震。</p>

他握紧了夫人的手：“的确，最近太平不少，结盟也很顺利。好些日子没打仗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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