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南姝点头，又说，“我第三担心猪猪。姜公馆人人心术不正，您和督军很清楚的。他们自寻死路，个个的死都有痕迹可循。</p>

可旁人会不会把那些罪过推给猪猪？只要您和督军猜疑她一分，就是‘墙倒众人推’，她没活路。”</p>

夫人忍不住笑了下：“你放心，我不会猜忌珠珠儿。她是我儿媳妇，也是我义女。”</p>

张南姝握紧夫人的手：“我在，还能时常逗您和猪猪笑一笑。我回家了，你们别憋着，有话要彼此倾诉。</p>

夫人，哪怕再聪明的人，早死了也会被泼脏水。盖棺定论，活得长的那个人才是赢家。”</p>

又说，“我知道您一辈子不屑于跟西府争，也很明白不应该争，但内心一根刺拔不掉。</p>

那就好好活着。不仅仅要比贺梦阑活得长，还需要比督军活得长。往后的史书，由您写。”</p>

夫人用力，重重握张南姝的手。</p>

过了两日，张南姝要离开了。</p>

颜心早起去车站送她。</p>

张南姝还想让她见见她二哥。</p>

然而，张家二少和督军还有话说，并没有到。</p>

专列快要发动了，他也没来。</p>

“二哥呢？”张南姝问副官。</p>

“少帅昨日就往前走了，他在山东等您。他那边有点事。”副官说。</p>

张南姝：“真不负责。”</p>

到了时间发车，她拥抱了颜心。</p>

“不要怪自己，知道吗？”她对颜心说，“照顾好自己和夫人。其他人，别太在意，不要为无关的人伤心。”</p>

颜心：“好。”</p>

“猪猪，铁疙瘩他会回来的。他这个人，贱得很。贱者的命都长，人嫌狗厌，阎王都不要他。”张南姝说。</p>

颜心低笑：“我知道。”</p>

专列发动，颜心在车站站了很久，直到列车滚滚白雾散尽，站台一片宁静，她才转身回去。</p>

张南姝临走时，对她说的那句话，她听懂了。</p>

依照张南姝的理解，她觉得西府会使坏，而督军心智不够坚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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