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回来，居然拾掇过了，干干净净的，夫人有点意外。</p>

“有没有受伤？”夫人问他。</p>

景元钊：“小鱼小虾，我闭眼收拾他们，哪里还会受伤？您太小瞧您儿子了。”</p>

夫人：“不可得意忘形。”</p>

“在战场上，不会；在您跟前，得让我嘚瑟嘚瑟。”景元钊说。</p>

夫人：“……”</p>

她扬起手，在他肩头不轻不重打了下，说他：“这么大的人，没个正经。”</p>

“姆妈怎么瘦了些？看着都老了。”景元钊道。</p>

刚赶过来的督军：“……”</p>

好小子，老虎的逆鳞也敢碰，还要不要命？</p>

夫人则深吸好几口气。自己生的，造孽。</p>

不过他全须全尾回来了，夫人放了心。</p>

她一一问了平乱的事，细节都问到了。</p>

和以往一样，夫人只问、只听，并不会开口多说什么。</p>

督军则是一边听一边评价，偶然骂景元钊几句。或说他轻率鲁莽，或说他惩罚过重、心狠手辣。</p>

景元钊不痛不痒听着。</p>

少帅凯旋，军政府又是开会。</p>

正如景元钊说的，他两天都没离开会议厅那栋小楼。</p>

这是景督军的习惯，什么都要掰开揉碎扯清楚。</p>

景元钊性格大大咧咧，旁人以为他很不耐烦。可他十几岁在军营，习惯了督军的做派。哪次巡查回来不开会，他反而觉得有什么大事没落定。</p>

他把军政府繁复的会议，看做公务的一部分了。</p>

“……窦民卫没什么异常。不过，这次殉职的人中，他官位最高。”景元钊私下里和督军说。</p>

此事还没有定论，不宜宣扬，就他们父子俩说了起来。</p>

景督军：“他女儿死在郭家，难道只是个意外？”</p>

“一件事叫意外，两件事就不会如此凑巧。您猜测得不错，窦民卫有点问题。不过他死了，死无对证。”景元钊沉吟。</p>

又说，“除了窦民卫的女儿，窦家其余人不知内幕，否则那场刺杀就不是在郭家，而是在窦家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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