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四嫂，我知道你是好心。这世上对我好的人，没几个了，你是一个。我会牢记的！”傅蓉说。</p>

颜心叹了口气：“你执意如此，我也没办法了。”</p>

傅蓉：“四嫂，我想求你一件事：你和程堂主熟悉，请她照顾我一二，行吗？”</p>

“我会跟她说。”颜心道。</p>

“我也不需要额外的关照。只是像四嫂你说的，每一行都有它的规矩，我没做过，肯定两眼一抹黑，我希望程堂主能教教我。”傅蓉又道。</p>

颜心：“你这用心的方向，不太对。”</p>

傅蓉也笑。</p>

她笑着笑着，眼底有了泪光：“凡事用心，就做得出来。”</p>

颜心沉默。</p>

傅蓉擦了眼泪，夹起红烧鱼吃：“真好吃，程嫂的手艺真好。”</p>

她吃饱才离开松香院的。</p>

傅蓉没有让白霜送，而是拎着汽灯，慢慢往回走。</p>

她忍了很久的眼泪，这个时候才一颗颗往下掉。</p>

她咬住唇，没有痛哭出声，而是默默流淌着眼泪。</p>

从过完年到现在，不到九个月，傅蓉的生活天翻地覆。</p>

姜家的老太太去世后，姜公馆内部就乱了起来。</p>

颜心住在松香院，她自成一派，吃穿用度全部不靠公中，她可能没感觉，傅蓉他们却是首当其冲。</p>

老太太死后，傅蓉他们房中的三个佣人，辞掉了一个；大老爷病倒后，又辞掉了一个。</p>

只留下一个又老又聋的老妈子，负责打扫与浆洗。</p>

那老妈子第三次洗坏傅蓉的衣裳后，她不敢再使唤她了，就自己洗自己和五少爷的衣裳。</p>

这件事，傅蓉没敢告诉任何人。她知道其他房头，哪怕是姨太太烟兰那边，都没她这样拮据。</p>

五少爷开始磨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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