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汐音说道：“不妨事，你说。”</p>

王氏顿了顿，这才说了起来。</p>

王县令在荣县上任也有十余年了，这十余年兢兢业业的，也算是尽了力的。</p>

没什么大贡献，也不坏。</p>

可是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情，说到最后她也说不下去了。</p>

张汐音也没说什么，只问一句：“你们做得好不好，百姓自然会说话。”</p>

王氏嗯了声，垂头看着自己的手，一下又安静下来。</p>

张汐音也没多说，喝了杯茶，便进屋看书去了。</p>

影子一直陪在旁边，到了后半夜，段渐离和江铃才回来。</p>

“人抓到了，是个女的，专门做挖坟的行当。”</p>

段渐离说道：“这人口碑还是尚好，但是莫名的就是杀人，问她也没个所以然来。”</p>

“中邪了吗？”张汐音问。</p>

中邪？</p>

段渐离沉思一刻，点头：“还真是中邪了一样，作案的凶器也都找到了，跟之前那两人一样，都是很正常的人，但没人想到他们会干杀人分尸的事情。”</p>

怎么想都不可思议。</p>

江铃瞧着屋里没旁人，低声说道：“可能是……”</p>

她指了指天。</p>

张汐音愣住了，看向段渐离，段渐离一时也是沉默的。</p>

过了一会儿，江铃说道：“此事调查一下有没有幕后主使，如果没有联系，也没有主使，那就可以断定了。”</p>

被操控而已，很是说得过去。</p>

江铃去歇着了。</p>

张汐音也躺下了，她脑子里想的是那个安无虞之前的狰狞模样，那三个杀人凶手是否跟安无虞差不多。</p>

段渐离沐浴回来，将头发擦干坐在床边。</p>

“若是确定，明日就能回去。”</p>

“嗯，不妨事的。”</p>

张汐音说着，侧身过去枕在他的腿上。</p>

“渐离。”</p>

从之前的王爷，到夫君，到渐离哥哥……</p>

如今，已经亲密到这般了。</p>

段渐离嗯了声：“怎么？”</p>

“你说，若是杀了安无虞也无法改变结局呢？”</p>

“那就且过着，我们也不是什么大人物，改不了天命！”</p>

当真改不了吗？</p>

张汐音沉默了。</p>

做人，谁不想逆天改命，叫自己人生过得顺遂的，可命运天注定……</p>

天注定啊！</p>

她叹了口气，弹回去闭上了眼睛。</p>

段渐离看她有些低沉，靠过去低声问：“不开心了？”</p>

“是，总觉得努力个什么呢？”</p>

努力到头来，什么也没改变。</p>

段渐离就笑了。</p>

他躺下来，把她拉到怀里紧紧的抱着。</p>

“努力啊，为了自己，也为了家人！”</p>

“是，为了自己，也为了家人，也为了问心无愧尽力而为。”</p>

人的本性是自私的，但人是可以改变自己的，张汐音自认为自己也很自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