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会是个开开心心的年，然而到了夜里，睡梦中有人在房门外喊。</p>

张汐音醒来，段渐离已经下床穿了鞋出去，不过很快回来，伸手就去拿衣裳。</p>

张汐音坐起来时，他拿着衣裳就帮她穿上，神色低沉。</p>

张汐音蹙眉。</p>

“何事？”她问道。</p>

段渐离出去之后，交谈的声音太小，她没听见。</p>

段渐离看了眼她，帮她绑好了腰带，又取来外袍穿上，拿起大氅。</p>

“爷爷快不行了，要见你。”</p>

什？</p>

什么？</p>

张汐音刚站起来，踉跄差点又跌坐回去。</p>

段渐离伸手去拉住她，弯腰就把人抱起来。</p>

张汐音却是推开了他，急匆匆的往外跑。</p>

段渐离箭步过去抓住她：“阿音，穿鞋。”</p>

张汐音低下头，才发现自己还是光着脚，段渐离蹲下来给她穿鞋。</p>

婢子仆妇从外面进来，看到这一幕却已经顾不得避开视线，匆匆帮张汐音把头发盘好，没有别上发簪。</p>

孙管家过来施礼，说道：“小郡王和小郡主已经在外面等着了。”</p>

两人匆匆出去，段暄晟和段淑柔在马车上了。</p>

哪怕是距离近，如今时间紧迫，也不适合走路回去。</p>

张汐音的一直没说话，回到家匆匆下马车就狂奔进去。</p>

她跑得很快，宽大的雪白的貂绒斗篷被风吹得飘起，可还未刚回到安乐院，就听到下人们的哭声。</p>

张汐音踉跄一步，差点扑倒在地。</p>

段渐离伸手扶住她，看着豆大的眼泪滴落，张汐音继续奔跑过去。</p>

进了院门，所有的下人都在哭。</p>

“爷爷……”</p>

她冲进卧房，床榻上躺着的人盖在被褥里，双眼上罩着一块白布。</p>

“爷爷？”</p>

张汐音抿了抿唇，走到床边。</p>

不是说要见她的吗？</p>

“是我回来晚了，是我回来晚了……”</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