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后半夜，温皇后发起高热，几个太医又是一阵忙碌，直到鸡鸣时分才退下去。</p>

“容妃娘娘，王妃，皇后已经退热，过几个时辰就能醒来。”太医说道。</p>

容妃点头，说道：“付太医也要过来了，你们也辛苦，回去休息吧。”</p>

几位太医施礼应是。</p>

等到付太医来了，他们才敢离开。</p>

张汐音一整夜没睡，坐在榻几上看前朝的书籍，她让宫女去藏书阁取来的。</p>

前朝大商，距离如今两百九十二年……</p>

“皇婶婶。”</p>

身侧，段暄钰看着她。</p>

张汐音抬头看去，少年朗眼底乌青，眼眶通红。</p>

她抬手拍了拍他肩膀，说道：“钰儿，困了就去睡一会儿。”</p>

“母后她？”</p>

“她没事了，有付太医在，皇婶婶也会看着的。”张汐音说道。</p>

段暄钰红着眼，说道：“皇婶婶，我不会一睁眼，就再也看不到母后的对不对？”</p>

“你母后不会有事的，她现在没事了，你安心睡一觉。”</p>

段暄钰这才点头，施礼去侧殿休息了。</p>

人也不敢回自己的寝宫，只能在侧殿的床上睡觉。</p>

张汐音看了会儿书，付太医过来了。</p>

付太医年老，张汐音看了眼宫婢。</p>

“给付太医搬张椅子。”</p>

宫婢应是，搬来椅子。</p>

付太医施礼坐下，看榻几上摊开的书籍。</p>

他说道：“王妃看的什么？”</p>

“《商国正史》。”张汐音说道。</p>

书册虽然不是前朝留下来的，但这本书也是当初宫中编撰们，依照大商所有的史料记载和已知的事情，一点一点的还原的。</p>

张汐音说道：“商国留存两百一十五年，前一百六十年尚且还好，到了后五十多年便逐渐败落了。但这些商国余孽却依旧想要复国，为何呢？”</p>

这是她想了解的，为何他们执着于复国？</p>

付太医说道：“想要复国，或许他们认为，商国才是正统吧。”</p>

所谓正统，就跟嫡庶一样，是人们极其执着的。</p>

嫡永远是正统，庶不过是下人罢了。</p>

张汐音愣了一下，惊讶的看付太医。</p>

“付爷爷倒是点醒了我。”她笑道。</p>

付太医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悠然又惬意。</p>

“能让王妃有所感悟，老臣很荣幸。”他也笑道。</p>

辰时，御膳房那边送来早膳，有宫女验了毒才敢摆上。</p>

吃过早膳，就听说皇后醒了。</p>

张汐音进了内殿寝宫，床榻上，温皇后满脸的苍白，唇色也几乎没有了。</p>

“皇后娘娘。”张汐音施礼。</p>

“阿音。”温皇后说道：“过来。”</p>

张汐音走过去，在床边的矮凳坐下。</p>

“皇后娘娘，想吃什么？”她问。</p>

温皇后摇了摇头，问道：“素芳呢？她如何了？”</p>

逃跑前那挡在跟前的身影，飞溅出来的鲜血，温皇后看张汐音没有说话，心沉了下去。</p>

“她死了？”温皇后说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