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你应该知道，普尼斯卡，是由建设者搭建的城市，他们是世界的先驱，通过神赐予的科技，建造了这座城市。”</p>

灰白色的毛发随着克伦特的移动而轻微晃动，它的声音从昏暗的灯光下缓缓传来，带给图灵一个异世界的神话故事：</p>

“但是在那之前……在普尼斯卡出现之前，神和渎神者爆发了一场战争。”</p>

“在那场战争中，大地满目疮痍，世界濒临毁灭，渎神者用一把利器杀死了神的门徒，随后神杀死了渎神者，并将死去的门徒化作‘大圣杯’，奖励给了帮助神的子民……也就是建设者。”</p>

神……奖励了一个人工智能给这个世界人类的祖先？</p>

而且这个人工智能，“生前”还是一个神的“门徒”……</p>

图灵感觉这个神话故事一股荒诞的味道，但似乎所有的神话故事都带着这样的色彩。</p>

“我听过这段……后来建设者就建造了这里，并在神的帮助下建立了自己的法律，后面爆发过几次战争，才逐渐演变成现在的局面……神殿掌控着大圣杯，但直接统治者是图密商会……安定区的小孩儿都能烂熟于心。”伊利亚特接着话说道。</p>

“但我要说的不是这个故事，而是……那把杀死了‘门徒’的武器。”</p>

“那把武器曾经杀死过神的门徒，同时拥有无可匹敌的力量。在记载中，它能够释放出毁天灭地的能量，撕裂天空和大地，摧毁世界，甚至杀死神明，那把武器的名字叫……”</p>

特伦特的身影陡然停住。</p>

“蔑视。”</p>

“蔑视？”</p>

“没错，蔑视。睥睨神明，并俯瞰整个世界……对于这把武器的解读没有记载，这是我自己的解读，毕竟这只是一个故事。但……”</p>

“但你想说，克贾卡的利刃，就是这把‘蔑视’？”图灵帮特伦特说出了后面没说完的话。</p>

“是的，但不完全正确。准确的说，克贾卡的利刃，只是那把刀刃的碎片……”</p>

“也就是说……这个故事，其实是真实存在的？”伊利亚特明显被特伦特的故事吸引了，“我的搭档的尾巴曾经杀死过神的门徒，而且神……真的存在？抱歉，我一直以为神殿的信仰只是……额，你们懂的。“</p>

“谁知道呢，非尼茨先生。毕竟这只是一个故事，但是……再虚假的故事，都是由真实的历史改编而来。我不知道这世界上是否真的存在‘蔑视’这样一把武器，但我知道，王廷恶兽克贾卡的尾巴……具有和记载上类似的威力。”</p>

类似的威力？</p>

那么王廷恶兽到底有多强大？</p>

“既然这样，他当初是怎么死的？”</p>

“死……？不，是陨落，对于一个伟大的存在，你应该抱有敬畏之心……”特伦特纠正了图灵的说法，“没人知道那一战到底发生了什么。克贾卡陨落了，它的头颅消失了，只剩下了一具无头的尸体，现在被大圣杯收容。而胜利者暗涧亚森也在胜利之后逐渐消失，没有了音讯……”</p>

“暗涧亚森……”</p>

持续的故事和交流，图灵终于听到了直接和目标相关的内容。</p>

“他重新获得了人类的身份么？”</p>

“不，没有。准确的说，我不知道。他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仿佛从未来过。克贾卡的死亡充斥着各种谜团，有一些人至今都仍在执着于探寻它曾经走过的道路，还有当年的真相……”</p>

特伦特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来看着图灵和伊利亚特。</p>

“好了，我们到了。”</p>

一扇尘封的大门被特伦特推开，里面是一个类似生理整备间的巨大空间。</p>

“这里是……？这些设备和仪器……哇，这得有三十年的历史了？”</p>

伊利亚特小心翼翼地跟在特伦特地身后，手指在满是灰尘的仪器上停住，整个脸皱成一团，面目狰狞地打了个摆子。</p>

经纪人先生有轻微的洁癖。</p>

“这里是克贾卡曾经使用过的生理整备间……在它掠夺级的时候。我把整个房间都搬了过来。”特伦特回身，咧嘴露出一个得意的，巨大的微笑。“而且，这里是绝对密封的，就连图密商会也不知道，这东西现在在我这里。“</p>

“布雷泽先生，我想我们应该有些了解对方了，那么……可以谈谈交易的事情了。”</p>

“这些仪器，能够剥离我后脑的后台程序，让我脱离图密商会的控制？”</p>

“聪明。”特伦特走到一台小小的，明显是人类使用的仪器面前，被灰尘呛得打了个响鼻，一番挖掘机敲键盘般的操作下，那台仪器亮起了全息屏幕，放射出具有年代感的绿光。</p>

“这是一台三十年前的堆栈体调整机器，来自于那时候王庭卫队的配给机器。它能够修改一些继承好的功能，怎么说……模块化功能？就是那种被人设置好的内容。比如关掉堆栈体的后台控制程序，堆栈体意识转换，甚至能够屏蔽大圣杯的实时数据追踪……当然的，如果真的那样做，我们三个就都完蛋了。”</p>

图灵快步来到那台机器面前，上下打量。</p>

这东西看上去就像是一台老式计算机，线路暴露，保养极差，居然还能用。</p>

而这东西，就是他在这个世界追寻的科技目标之一——</p>

堆栈体意识科技。</p>

而科技树，也没有让他失望地给出了提示：</p>

【你发现了新的知识。】</p>

“这么多的功能……这样的机器，怎么可能会在你的手里？”图灵表达了疑惑。</p>

斗兽丧失了大部分权力，更别提拿到这样的东西。</p>

“事实证明，只要活得久……总能有些特别的收藏。尤其是在满是短命鬼的超限斗兽场里。”特伦特的山羊脸神秘一笑。</p>

“这台机器，就是你杀死丧屠基克的报酬？”</p>

“这台机器？”特伦特明显一愣，随后哈哈一笑，“你可真会要求……一般来说，我对于这样的交易只会赋予对方‘使用权’不过如果你真的能挑战并杀死它……”</p>

“可以给你。但你得再和我做一个交易。”</p>

“内容是什么？”</p>

“我可以先告诉你，你可以得到什么。事实上，我有一个秘密，比你现在看到的东西，更大的秘密，但在那之前，我要确定一件事。”</p>

老山羊卖着关子看着图灵。</p>

“回答我，你寻找克贾卡的故事，目的是什么？”</p>

“是为了追寻它的痕迹，它的脚步，寻找荣耀的路途。还是说……”</p>

“你想要为克贾卡，完成复仇，找到被尘封的真相，找到……亚森·克劳？”</p>

图灵心中猛然一跳——</p>

特伦特说出了亚森·克劳的真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