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看到别人都换上了拖鞋，也两脚一蹬把鞋一甩，光着脚蹲在了沙发上。酒精已经让他亢奋得神志不清，应该也不是神志不清，或许说是让他原形毕露更确切些。</p>

乔素影的家人脸上都出现了不快的表情，一个个都站在那里，没一个人去挨着大伯去坐。</p>

村长尴尬地走了过去，说：“把鞋穿上。”</p>

大伯毫不在意地说：“自个家里计较啥嘛。”真不拿自己当外人了，大伯顺手摸出了一支烟，点上美美地吸了一口。</p>

乔素影连忙去找了一个烟灰缸递给大伯：“大伯，烟缸。”</p>

大伯还很客气：“不用不用。”随手就将烟灰弹在了地上。</p>

村长连忙硬拽起大伯：“再晚回去就没车了，房子也看了，该走了。”</p>

“这就走了？”大伯从沙发上下来，穿上鞋，把吸了一半的烟头扔在了地上，顺便抬脚碾了几下，这才踉跄着往门外走去，在经过隔断的时候，看到一个瓶子很好看，顺手摸了一下，却给碰到地上摔碎了。</p>

乔素影和母亲脸色都变得煞白，那是乔素影的父亲最心爱的一件东西。</p>

乔素影的父亲愤怒地望着地上的碎片，再也按捺不住，转身回了卧房。</p>

大伯有点清醒，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不小心，我，不是故意的……”</p>

乔局长面冷似水，嘱咐老黄道：“把他们送到车站。”</p>

萧何吏已经由最初的羞愧、难堪、无地自容变成了麻木，甚至与乔家的长辈连招呼也没打就木然地走了出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