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陆春晖的背影消失进了楼道里,萧何吏再也忍不住,颓然地蹲在了地上,鼻子酸酸的,眼角似乎闪动着泪花。</p>
这些天虽然平淡如水,但这样的日子,纵然你再怎么适应,那些失落和消沉总还是在不经意间就从心底泛起,他只是把这难熬的日子装出快乐的样子来度过罢了。</p>
乔玉莹局长从来不过问畜牧的事,分管畜牧的赵逸云副局长,大事找姚子辰汇报,小事自己拍板。无论萧何吏怎么努力,在赵逸云的小王国里,却怎么也容纳不了他一个小小的萧何吏。</p>
面对这些,他无可奈何。但即便如此,他仍然强打着精神钻研着业务知识,期待着哪天能够一展身手。他要求并不高,只想自己的能力能被领导认可,能安排给他一些工作,但可惜地是就连这点要求也变成了奢侈的愿望。</p>
沉淀在心底不愿触及的这些事,这时就像海啸卷起的巨浪,就像脱了缰的野马,在他的心底里翻腾着,冲撞着,承受了太多委屈的萧何吏再也忍不住,泪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但这种无声的哭泣并不能缓解他的痛苦,反而让他的胸口更加闷得发疼。</p>
不知过了多久,萧何吏慢慢地从地上站起身来,长长地叹了口气,向政府门口走去。</p>
陆春晖是列席局党委会的,既然他说没有自己,那肯定就是没有自己了。其实这样的结果,萧何吏也不是没有心理准备,毕竟他在单位的地位付出,与温叶秋和陈玉麒相差甚远。如果这次是直接提拔,不管是提拔谁,他心里也是很容易接受的。可这是竞争上岗,就算让他竞争恐怕也不会成功,却为什么还要用这么残忍的践踏尊严的方式来对待他呢?</p>
萧何吏使劲晃了晃脑袋,努力不去想这些一想就扎得他胸口疼的事。</p>
出了政府大院,萧何吏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就走出了很远。</p>
直到一声寒鸦的悲鸣划过寂寥宁静的天空,萧何吏才从恍惚中惊醒,发现自己竟然来到了白杨林。记得他刚来东州报道时,就住在这附近的一家叫白杨客栈的小旅馆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