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射出去后，一行人就没想过隐藏自己，大大咧咧地靠在马车上边歇息边等人找过来。</p>

边军过来，看到悠闲自得的五人，觉得诡异，立刻拿着武器把人团团围住，“说，你们是什么人？”</p>

阵势非常唬人。</p>

“各位，别激动，”丁一努力给自己壮胆，还是出了一头细汗，整个后背也全都浸湿，“我们不是坏人！”</p>

这话，把一惯严肃的边军逗笑了，“好人还是坏人我们自己会判断，来人，把他们五个绑了！”</p>

“小崽子也绑吗？”</p>

“对，”停顿一下，这人又补充一句，“小孩皮肤嫩，别那么紧。”</p>

“行！”</p>

就在此时，高升匆匆找过来，“人已经抓住没？”</p>

“抓住了，升哥，就是这五个，旁边还有弓箭。”</p>

“他们没躲？”</p>

“好像没有。”</p>

高升若有所思，“你们有什么目的？”</p>

听完，慕耀勾起嘴角，“别太大敌意，我们只想见你们领头人一面。”</p>

“就是你射的箭？”高升上上下下打量慕耀一番，“个头高挑，身板结实，手上也有老箭，是个当……”兵的好苗子。</p>

意识到自己老毛病又犯了，他悻悻地摸摸鼻子闭紧嘴巴。</p>

轻咳一声，面色陡然冷下去，“算了，我这就带你们见统领。”</p>

说完，押着人进山。</p>

两刻钟后，一行人见到边军口中的统领。</p>

青年面容坚毅，身体消瘦，眉骨还有一道疤痕，周身气息冷冽，只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就能感受扑面而来的煞气，“字条是你们写的？”</p>

“嗯，”苏黛点头，“如果怀疑，我可以再写一遍。”</p>

“大可不必！”</p>

说完，他凝眉死死盯着五人。</p>

三个壮汉，一个妇人，一个不满七岁的孩子，这组合配置，越看越古怪。</p>

好一会儿，他不甘地问出声，“你们为何能猜到我们的计划？”</p>

“自古就有养寇自重这个词，”慕耀语气平静，“只要知道你们的身份，目的并不难猜。”</p>

“你倒是聪明，”话音一转，凶悍中带着恶意的声音响起，“可惜，聪明人都死的快！”</p>

此时此刻，统领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让这五人彻底消失在天地间。</p>

慕耀察觉到这股杀意，上前一步把其他人护在身后，“养寇自重只是饮鸩止渴，这种伤人伤己的做法，其实一点也不明智。”</p>

“用得着你说这些？”统领讽刺一笑，“老子决定的事，从来没人能改变！”</p>

都特么渴死，谁还管是不是毒酒。</p>

能拖一点时间是一点。</p>

“你可以任性，但是八万边军不能任性。”</p>

“七万，只剩下七万了。”</p>

听完，慕耀瞳孔骤然瑟缩，“怎么这么少？”</p>

“三年前是八万，七年前是九万，十一年前是二十二万。”</p>

明明是一串冰冷的数字，却莫名让人沉重。</p>

在此之前，慕耀想了万般说辞，此时此刻，却突然觉得无力。</p>

朝廷视他们为利器，百姓视他们为定海神针，却独独忘记，他们也是血肉之躯。</p>

一条条人命面前，任何语言都苍白无力。</p>

苏黛心情也很复杂，“你们都是英雄！”</p>

“老子平生最恨的就是这两个字！”</p>

狗屁的英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