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奇怪了！”</p>

慕耀浑身起鸡皮疙瘩，却找不到缘由。</p>

恰在此时，夫子进来，只好按耐疑惑，把所有心思放在课堂上。</p>

县学四个授课夫子，除教谕外，其余都只有秀才的功名，但是教一帮菜鸟绰绰有余。</p>

慕耀听得津津有味，他平日更注重策论，对诗赋没下那么多功夫，了解也没那么深入。</p>

一节课下来，受益匪浅。</p>

然后，也把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抛去脑后，专注学业。</p>

直到晚上洗漱完，才又想起这事，“致远兄，泊崖兄，同窗们对谁都这么友善吗？”</p>

县学的学舍，每间住六人，慕耀父子半路加入不计算其内，教谕单独安排了一间。</p>

刘致远和吕泊崖得知此事后，征求慕耀的意见，也搬了过来。</p>

“呃……”</p>

两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p>

少顷，吕泊崖含糊解释，“无论在哪里，人都务实，他们的反应倒也正常。”</p>

倘若当日他们知道齐光如此大力，可能压根不会上去搭话。</p>

交谈愉快尚好说话，万一争执，这百十来斤的肉根本不揍。</p>

“务实？”慕耀不解，“他们想得到什么？”</p>

“当然是帮扶，”吕泊崖还没开口，刘致远立刻搭话，“齐光不知，即便同窗，成绩也有所不同，你学问还在我二人之上，他们自然态度好。”</p>

“原来如此，”慕耀恍然大悟，“投之以桃报之以李，他们对我父子施以善意，我们也当报以善果，倘若有人询问课业，某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p>

见状，吕泊崖欲言又止。</p>

刚想开口，就被刘致远一个眼神制止。</p>

最终，只得郁闷地说出一句话，“待久了你就知道，县学这帮人脑袋有些木，人其实还可以，看着清高，其实傻兮兮的，特别好糊弄。”</p>

“师兄们的确很可爱，”南崽便吃零食便夸奖，“只比我差一点点。”</p>

“南崽，不是跟你说过，洗漱完不能吃东西？”</p>

“请称呼我慕元宇，”南崽扬起下巴，“在县学就要遵守县学的规矩，爹爹，你觉悟不够啊！”</p>

“我看你就是想挨揍！”</p>

慕耀咬着牙挤出这句话。</p>

闻言，刘致远立刻紧张起来，“齐光，县学严禁动手，你别冲动，自从有人卖弄力气踹掉教室门砸晕三个学子后，教谕就严禁此类危险行为。”</p>

“教训儿子也不行？”</p>

“对的！”</p>

慕耀笑容僵硬，“难道只能放任他半夜吃东西？”</p>

“还是孩子呢！”</p>

“绝对不能惯着。”</p>

慕耀把夺走零食，然后，全塞进自己嘴巴里，他自己吃不完，逼着刘吕二人一起销赃。</p>

苏黛精心制作的红薯干，软糯香甜，口齿生津。</p>

刚开始，刘吕二人还觉得自己欺负孩子，渐渐的就越发理直气壮。</p>

“齐光你做的对，孩子从小就得教，再有这类事，找我们帮忙就对了，嗯，弟妹的手艺就是好，就是东西有点少。”</p>

见状，南崽傻眼。</p>

反应过来后，委屈嘟起嘴巴，“你们欺负小孩。”</p>

“欺负你又怎么样，”慕耀警告，“如今没人护着你，若是不听话，别怪为父心狠手辣。”</p>

听完，南崽憋屈又生气，没忍住，呜呜地哭起来，“我讨厌你！”</p>

彼时，夜深人静，万籁俱寂，一点点声音都能无限扩大，临近的学舍全能听到动静。</p>

于是，第二天上课，慕耀就发现同窗们的态度越发诡异。</p>

“大可不必勉强自己，”他不适应地按住眉心解释，“我已经知道你们想要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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