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之遥静静站着等待他的下文。</p>
“——不如，就让她来替我报仇吧，我最喜欢看相爱之人互相伤害了。”</p>
郑言沐笑得儒雅，将手中的细鞭塞到李弱水手中，再次动了动铃铛。</p>
“给我狠狠地抽。”</p>
静了一瞬，鞭子破空而来，毫不停滞地打在路之遥的身上。</p>
路之遥看起来依旧是那副温和带笑的模样，让人难以捉摸他到底在想些什么。</p>
“你也不叫？”郑言沐看着他的表现，不由得笑了几声：“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使劲打！”</p>
鞭子一下又一下地抽到他身上，将他滑落身前的头发抽得扬起，将他的衣袍抽得散开。</p>
他站在她身前，却像个被主人鞭笞的奴隶。</p>
抽到路之遥身上的鞭子声越发响亮，郑言沐注意到路之遥垂在身侧的双手在微微抖动，以为他怕了。</p>
“强忍什么，痛了不如就叫出来，何必逞强。你问问他，痛还是不痛。”</p>
接收到郑言沐的信息，李弱水呆滞着眼更加用力地抽打起来，问话的声音也没多少起伏。</p>
“痛不痛……”</p>
“怎么会痛呢？”</p>
屋子里响起几声满足的轻笑，路之遥弯起唇，任她抽打自己，抬起的手都有些颤抖。</p>
“我快乐还来不及。”</p>
被李弱水伤害，一直是他奉为最高愉悦的事。</p>
将她的痛苦全都转移到自己身上，接收她的一切，那种来自灵魂深处的喜悦一直是他无法抗拒的。</p>
“这难道不是爱吗？”</p>
他“看”向郑言沐，笑得温柔，似乎是想要他认同自己的观念，更像是在感谢他。</p>
“若是在平日里，她定是不愿意这样爱我的，还得多谢谢你。”</p>
细鞭挥得虎虎生风，偶有几次即将擦到他脸颊时都被他挡了回去。</p>
“伤到脸就不好看了，你这么在意皮囊，我也得好好保护一下。”</p>
郑言沐瞪大眼睛看着他，不禁往后退了一步。</p>
他原以为自己就是一个不正常的人，却没想到还有路之遥这样扭曲的人存在。</p>
谁会喜欢被打？</p>
“待、待会儿我会带你到沧州的大本营去，想要解药，你最好乖乖听我们的，若是有什么不对劲，第一个遭殃的便是李弱水。”</p>
郑言沐试图用放狠话来缓解刚才的冲击。</p>
【防护完成，已唤醒宿主意识，攻略能力恢复至正常水平。】</p>
脑袋晕晕的，正在抽人的李弱水踉跄了一下，随后手又不自主地动了起来。</p>
她看着自己的手，再看看一脸饕足的路之遥，眼睛瞪得前所未有的大。</p>
现在是个什么情况？</p>
不是防护好了吗，她怎么还是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p>
再这么打下去，她之前提起来的好感度都要前功尽弃了！</p>
【宿主意识唤醒即为防护成功，请宿主再接再厉。】</p>
什么鬼！</p>
这系统真的太拉了！</p>
什么忙都没帮到，还好意思叫自己HE系统吗！</p>
手不停歇地在抽路之遥，李弱水只觉得心痛，一方面是为路之遥，一方面是为了她好不容易刷起来的好感度。</p>
正在兴头上的路之遥没有理郑言沐的话，反而由开始的兴奋成了现在的皱眉头。</p>
李弱水觉得非常不妙，必定是好感度降了吧！</p>
“果然，成了人偶还是有些不便。”</p>
路之遥慢慢顺着鞭子向前走去，准确地抓住了李弱水的手腕，摩挲了几下她腕骨上的佛珠后，伸手按了按她的手臂。</p>
持续不断的动作早已让李弱水的肌肉僵硬，可因为命令的原因，她不得不继续打下去。</p>
“连痛都不会说，还有什么意思呢？”</p>
他揉捏着李弱水僵硬的右臂，试图让她舒服些。</p>
实际上李弱水也确实舒服了很多，总有种右手保住了的错觉。</p>
路之遥索性环住李弱水，制住她的动作，偏头“看”向郑言沐。</p>
虽然笑容和煦，但却莫名给郑言沐一种压迫之感。</p>
“虽说要谢谢你让她爱我，但该算的账还是要算清，比如，你之前似乎打了她。”</p>
李弱水面上呆滞，但内里已经小鸡啄米了。</p>
她现在受限于蛊虫，做不了什么，但这仇总不能不报，是该几鞭子抽回去。</p>
“既然你右臂被我伤了，那就该用的左手。”</p>
他笑意盈盈地抽出匕首，颇为闲适地向他走去。</p>
郑言沐见状不对，拿出暗哨来使劲吹响，鸟鸣频频，屋外却没有半点动静。</p>
“我既然能进来，你以为屋外还剩人么？”</p>
路之遥俯身按上郑言沐受伤的右肩，慢慢加了力，痛得他脸色苍白。</p>
“不痛，就一下，很快的。”</p>
漆黑的匕首插入郑言沐的左肩，慢慢深入，痛得他目眦欲裂。</p>
“你喜欢看人痛苦的样子，恰好，这也是我的爱好。”</p>
温热的血液从路之遥指缝中流出，他抿唇一笑，眉眼越发柔和。</p>
“若不是还要你带我去解毒，现在就该慢慢捏碎你的喉骨了。”</p>
他转头面向李弱水，像是个求赞赏夸奖的孩童。</p>
“如何，解气么？”</p>
这何止是解气，简直是给她整没气了。</p>
她想的是抽几鞭子回去，可路之遥出手就是废了他的左臂。</p>
她不禁有些担忧，若是他以后发现自己做这些只是为了回家，会不会将她五马分尸。</p>
“忘了，你没意识。”</p>
路之遥轻轻叹口气，笑着扶起了郑言沐，顺手从他身后摸走了那个铜铃。</p>
“现在能带我们去你那个组织么？”</p>
李弱水：……</p>
她猜被扶起的郑言沐一定在心里骂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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