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从网上摸索着下来，随后亮起了点点绿色的荧光，将他们的面容模糊地照了出来。</p>
陆飞月拿着萤石往李弱水他们这边走，拿了其中最亮的一颗给她。</p>
“办案带萤石是习惯，但这里实在太黑了，萤石的光不太够，先将就用吧。”</p>
江年也举着萤石走了过来，抬头看了眼洞顶，话里带着一些骄傲。</p>
“这洞虽然深，可只要带上一些暗器做着力点我就能上去。”</p>
李弱水点点头，接过那大颗萤石，又想起了书里那个臭屁的男主人设，习惯性地调侃两句。</p>
“是啊，都不用带暗器，你只要左脚踩右脚就能上去了。”</p>
原本还很严肃的陆飞月突然笑了出来，还是忍不住的那种笑。</p>
似乎是觉得这样太不高冷了，她将脸转到了另一边，却还是没能忍住笑意，这样子倒是少了几分老成，多了几分少女该有的鲜活。</p>
江年嘴巴张圆，他追着陆飞月仔细看了几眼，又凑到李弱水身边。</p>
“我跟你学说笑话如何？”</p>
“……出去再说。”</p>
陆飞月咳嗽一声，举着荧光石沿着河流往前面走去，江年立刻转身跟了上去。</p>
身后吹来湿冷的风，李弱水回身拉住路之遥的袖子举着荧石跟上二人。</p>
“你的盲杖还在地牢，我就暂时带着你吧。”</p>
路之遥顿了一下，便又恢复了之前的笑容：“多谢。”</p>
几人捧着荧石，只能将地下河的河道照出一个大概的轮廓，身旁的水流不算很深，但比较急湍，偶尔会冲出一些沾湿裙角。</p>
虽然这里是地下，可空气流动很顺畅，并没有什么憋闷的感觉，唯一不好的就是冷了一点。</p>
尤其是李弱水之前出了虚汗，现在寒风一吹更加冷了，身子禁不住一抖，打了个喷嚏。</p>
“阿嚏——”</p>
她揉了揉鼻子便听到的一声路之遥轻笑，笑得李弱水莫名其妙。</p>
几人继续往前走，河道慢慢变得宽阔起来，水流却被压得狭窄又湍急，但水深却比之前降低了许多。</p>
三个高矮不一的洞口出现在河道尽头，湍急的河水从三个洞口分支流了出去，消失在黑暗的洞穴中。</p>
河流中码着几块大石，距离洞口就半寸的距离，似乎在说快来踩我，从这里进洞口。</p>
江年率先踩了上去，他举着萤石仔仔细细地照了三个洞口，却因为光源太暗，照不了太远的地方。</p>
他转身过来看着三人：“虽然这里有三个洞，但我们定是不能分开走，那样很不安全。”</p>
陆飞月赞同地点点头，也踏上了大石。</p>
“我们可以每个洞都探查一遍，查到一半就行，只要有人走过就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p>
见两人在洞口查探，李弱水将路之遥往后推了一些，顺手拍拍他的肩。</p>
“你先在这里等一会儿，我和他们一起去看看。”</p>
原著中主角二人捉到拐卖团伙时并不是走的这条路，今日突然掉到地下也出乎她的意料。</p>
万一这次并没有找到什么贼人，路之遥又在路途中没了兴致的话，她毫不怀疑自己会血溅当场。</p>
李弱水前脚刚迈出去，下一刻就被他路之遥抓住衣领拉回了岸上。</p>
“走这边。”</p>
他指向了第三个洞口。</p>
陆飞月也去第三个洞口看了看，转头回望他：“为何？”</p>
“因为水声。”</p>
陆飞月江年二人倒是对他的耳朵一点都不怀疑，毕竟是能将机关内部位置找出来的人。</p>
二人互看一眼后朝李弱水点点头：“那我们就先进去看看。”</p>
李弱水让他放开自己，率先跨了一大步踏上石块，冰冷的河水漫过脚背，浸湿鞋袜，带来一阵刺骨的寒意。</p>
“嘶，好冰。”</p>
李弱水打了个寒噤，随后用脚踩出水花给他指明位置，生怕他看不见跨不过来。</p>
“跨到这里，你能辨出位置吗？”</p>
在绿色的荧光下，他的面容不甚清晰，却还是能看到他勾出的一抹笑容。</p>
“能吧。”他毫不在意地往前踏一步，到了河水边缘。</p>
“再走一步就掉河里了。”李弱水举着荧石看了一眼，慌忙叫住他：“你把手伸过来，我拉你。”</p>
李弱水潜意识里忘了这里是武侠世界，他们都不需要她操心能不能踏上石块。</p>
路之遥将剑挂在身上，朝前方伸出了手，随后便被一抹温热抓住指尖。</p>
“你顺着这个方向稍微跳一下，免得你歪了掉进水里。”</p>
原来被人抓住是这样的感觉。</p>
路之遥眉头微挑，听着水流的声音跃到了李弱水的身前。</p>
两人面对面撞了一下，李弱水赶紧拦住他的腰稳定身形，随后顺手搂着他的腰往洞里去。</p>
“快走快走，等会儿赶不上他们了。这里又黑又冷，可不能只剩我们两人。”</p>
腰间的触感极其清晰，路之遥嘴角的笑骤然僵住，走路都有些不自然。</p>
太近了，从没有人和他离得这么近。</p>
其他人要么厌恶他，要么怕他，哪里会有人以保护的姿态接近他。</p>
所以——</p>
他现在是应该扭断她的手腕还是切开她的颈脉？</p>
不知道李弱水即将被他杀死时会不会浑身发热，心跳加速，给这阴冷的地底带来一些不一样的韵律。</p>
有些愉悦了。</p>
路之遥轻笑出声，右手搭上了剑鞘，稍稍深呼吸平复了一下颤抖的手——</p>
“小心！”</p>
他被李弱水顺手一拉，两人摔到石壁上，他埋进了如绵的温软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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