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彦，你没事就回去修炼，不用在这里守着我。”裴漓之很不耐烦。</p>

顾彦：“……大师兄，是师尊让我守着你的。”</p>

裴漓之指尖一动，“我不用你守着。”</p>

顾彦原本还想再说些什么，但目光落在裴漓之脸上，又闭嘴了，最后人出去了，门没关上。</p>

外面的太阳多好啊，就算看不见，有阳光从外面投下来也算是晒太阳了。</p>

裴漓之没有理会师弟的这点小心思，他又一个人坐了许久。</p>

这里的布置他看不见，但大体还是能够感知到。</p>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响起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不知是谁走了进来。</p>

裴漓之下意识蹙眉，只不过还没等到他开口，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p>

林羡一边走进来一边抱怨道：“你师弟让你出去晒太阳怎么不去？这么大人了还要师弟去找师尊告状，丢不丢人啊？”</p>

说完林羡才想起来，她这徒弟听不见。</p>

正想再说些什么时，被徒弟抓住了衣袖，她垂眸看过去，被抓着的衣袖多了些褶皱。</p>

林羡听见裴漓之道：“师尊，弟子想晒太阳，您扶我去好不好？”</p>

林羡沉默：“……”</p>

她眼神颇为复杂地看了裴漓之一眼，联想到方才四徒弟的话，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p>

但她什么也没说，随手将裴漓之扶起，裴漓之的手搭在她的手臂上，师徒二人缓慢地往外走去。</p>

裴漓之表现得并不像是个盲人，除了行动慢些，他大多数时候都游刃有余。</p>

林羡领着人过来晒太阳，自己在树下，隔着树荫盯着裴漓之看。</p>

她的目光里不知掺杂着什么，很是和缓，又浅淡地落在裴漓之身上。</p>

裴漓之不知有没有感受到自己师尊的目光，他眼睛上蒙着白布，人坐在椅子上，整个人往后靠，仰头对着天。</p>

林羡自然是光明正大地盯着裴漓之的脸来看，蒙住眼睛后，这张脸忽然就变得柔和了些。</p>

她眯了眯眸子，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这目光究竟多具有存在感。</p>

半晌，裴漓之终于动了动嘴唇：“师尊，您在看我吗？”</p>

原本正盯着徒弟看的林羡闻言，脸不红心不跳地扯了一下嘴角，给他传音道：“没有。”</p>

“没有”二字径直在裴漓之脑海里响起，他又沉默了片刻。</p>

只是即便如此，林羡也没有移开自己的目光，依旧光明正大地盯着对方看。</p>

又过去了些时间，裴漓之终于忍不住再次开了口：“师尊，您在看什么？”</p>

只不过这一次问完，他半晌得不到回复，直到脑海中忽然浮现了一声笑：“裴漓之，我有事要下山几日，你在宗门内好好养伤。”</p>

“师尊要去哪里？”裴漓之问。</p>

林羡这个倒是没说，她随意嘱咐了一句：“裴漓之，好好养伤。”</p>

裴漓之心下落了一拍，像是他所有的伪装被人识破般。</p>

可偏偏，那人没直白点出，他便摸不透她的心思。</p>

一时间，心下复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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