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沈星鸢初初追着夕遥宗的八长老跑时，林羡就偶尔会听见沈星鸢道，说她这双眼睛盯着人看时，像是在下蛊。</p>

林羡觉得瞎扯。</p>

自然沈长老如今红莲帐暖的，提她不合适。</p>

只不过林羡看见她这徒弟眼睛突然不动了，忍不住晃了一下手：“徒儿？”</p>

裴漓之回过神来，听着林羡这一声徒儿，隐约觉得不太正常。</p>

即便是从前，林羡对他也是直呼其名的多，什么时候喊过徒儿了？今夜喊了两次，而且都是在喝酒之后。</p>

裴漓之沉默半晌，试探性地开口喊道：“师尊？”</p>

林羡语气依旧如常：“怎么？”</p>

裴漓之还想说句什么，结果一只手抓着他衣袍的下摆，直接将他拽了下来。</p>

“坐我旁边，师尊仰着头说话很累的。”</p>

裴漓之：“……”</p>

两个人坐在一起，裴漓之便更加沉默了。</p>

不过他喝了酒的师尊倒是比平时更多话了些。</p>

“徒儿，你说你平日里怎么都绷着张脸，不爱笑也不爱说话呢……”辛辛苦苦拉扯大徒弟的师尊在今夜里感触良多，甚至忍不住开口絮絮叨叨。</p>

裴漓之越听越不对劲。</p>

“你说你这个臭脸，生得再好看又有什么用，日后可如何才能找到道侣哦……”</p>

裴漓之：“……”</p>

片刻之后，林羡的酒又重新回到了她手上，徒弟的嗓音也比从前更加平静了些，“师尊，您喝。”</p>

林羡：“……”</p>

原本一腔话没说出口就被堵了回去的师尊特别叛逆，她对酒的兴趣全然没有，身为徒弟，裴漓之被师尊抓着了手腕且没有反抗能力。</p>

“徒儿，安静坐好，听师尊说说话。”脸颊上微微透着薄粉的九司尊主根本不讲道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