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霎他甚至忘了呼吸。</p>

这种感觉让他甘之如饴。</p>

忽然，他不想再告诉她真相了。</p>

男人垂下眸，嘴角勾起一个自嘲的弧度，“他告诉你的？所以你坚持要离开我是因为当时带你离开的人不是我对吗？”</p>

“不是，我一直都知道。”女人的声音很平静。</p>

“陆随之，你到现在都还认为我答应和你在一起是因为你救了我吗？”</p>

沈清芜很轻地笑了一下，“虽然救我的不是你，但过去十三年里，陪在我身边的人是你，我很清楚。”</p>

“所以，这条命是还给曾经温暖过我的你。”</p>

恐惧像黑夜中的巨兽一点一点吞噬着男人的灵魂。</p>

他几乎瘫软在座位里。</p>

原来她什么都知道。</p>

这一次，他真的要失去她了。</p>

窗外漆黑一片，车子已经从公路开到了一片荒野草地上，就着车头灯，陆随之隐约看见前方尽头是一潭深水，泛着幽幽波光。</p>

失控的车速没有半点要慢下来的迹象。女人始终凝着前方，表情淡漠而决绝。</p>

陆随之眉心紧皱，“清芜，停下来。”</p>

然而女人依然无动于衷。</p>

眼见深潭越来越近。</p>

陆随之只能探过身子抢夺方向盘。</p>

可还是晚了。</p>

车子冲进水里的那一刻，他听见女人说的最后一句话是：</p>

“陆随之，我以后都不欠你的了。”</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