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西铁牛是最有可能，在危急时刻，替她清理门户的那个。</p>

公西铁牛固然会在事后，因为此事获罪，乃至满门抄斩。</p>

但邬皇后不在乎这点小事。</p>

只要国朝安稳，她连自己儿子都可以舍了。</p>

区区一个将军，为何不能做出些微牺牲？</p>

旨意送到公西铁牛手里的时候，他并没有立刻回家收拾行李，准备出征。</p>

他把自己关在京郊大营住的房中，怔怔看着挂在房中最显眼位置的老辅国公画像。</p>

小姐来找他借私兵的时候，虽然什么都没说，但他已经猜到原因了。</p>

一定是儿子在江南出事了。</p>

辅国公的两个孩子，小姐是最像的那个。</p>

不仅长得像，性格也像。</p>

清隽，儒雅，从容。</p>

这样的小姐，在过来的时候，却是让人不忍去看的憔悴模样，眉间是化不开的担忧。</p>

见了这样的小姐，自己还有什么不明白的？</p>

都是从这个年纪过来的。</p>

臭小子挺争气的。</p>

但愿能有命回来，把这福气延续下去。</p>

小姐走了之后，自己一遍又一遍地擦着那把辅国公送给的自己的刀。</p>

站在辅国公画像前的时间，也越来越长。</p>

在听说江南民变时，公西铁牛就打定了主意，要请命前往江南。</p>

他向来运气不错。</p>

这回，他愿意把自己的所有运气，都送给儿子。</p>

不过没等自己请命，朝廷的调令已经送了过来。</p>

公西铁牛心里那块大石，也算是放下了。</p>

“国公爷，铁牛又要上战场了。”</p>

“这回咱们不打外敌，是江南那头民变。”</p>

“咱是真不愿意朝自己人动刀子哇，可是没法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