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睡得并不安稳，周衡一直守着她，哄着她，半梦半醒的她睁开眼就看到他。</p>

她茫然地看了他几秒才想起晕倒前发生过什么，她眼神一瞬间一丝光亮也没，精致的木偶一样靠在他身上。</p>

周衡大手扣在她后脑勺把她紧紧搂在怀里，默默地陪伴着她。</p>

时间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流走，外面的天一点点放亮，</p>

棠棠在蒋彦那里哭了一夜，才睡过去，忽然有人打电话给她。</p>

她爬起来拿起手机。</p>

竟是林蕊打来的，只看一眼，她便把电话挂了。</p>

她和宁语一样，虽然她们姐妹团里人很多，可她真正认定的朋友只有宁语一个，其他的不过是因为同处一个圈子才玩到一起的塑料朋友罢了。</p>

这种时候，塑料朋友的电话她才没心情接。</p>

但没想到，她不接，林蕊又发了短信过来。</p>

【棠棠姐，我知道爆你爸爸的料的人是谁。】</p>

她知道！</p>

这一次，不用林蕊说什么，棠棠就自己回拨林蕊的电话。</p>

林蕊接通得很快，她一接通，棠棠就立即问：“是谁，小蕊是谁？”</p>

“是宁语。”</p>

林蕊的话一出，空气都一瞬间静止了。</p>

下一棠棠脱口而出，“你在胡说什么？”</p>

“就是她，棠棠姐，真的是她。”林蕊说到这里，语气低沉几分，“也是我的错，昨晚上是我跟小语姐说要想压住丑闻就必须爆更大的丑闻来压，我本意是想让她挖点小明星的料爆爆，可我没想到她竟然，竟然会爆金叔叔的事情，我真的没想到。”</p>

林蕊在那边说着，都要哭了。</p>

她说这么多，棠棠却只记得一句话，丑闻要用更大的丑闻来压，这和昨晚蒋彦的话对上了，他也是觉得是宁语爆她家的料，因为这件事她家获益最大，现在网上关于宁微婚礼上的视频已经没有什么水花了，都在议论她父亲和他们家的会所。</p>

可她和宁语是最好的朋友呀，她所有秘密都只告诉她，她怎么可能相信她会这样做，她还把蒋彦骂了一顿，直到此刻，连林蕊都这样说，她忽然就抖着手挂断林蕊的电话，给宁语打电话。</p>

打过去竟然直到自动挂断，宁语都没接。</p>

棠棠的手抖得更厉害了，立即第二次打过去。</p>

这一次，另一边的宁语终于慢吞吞的接了。</p>

棠棠尽量平常的语气问：“怎么刚刚没接电话？”</p>

“刚刚在病房，没来得及接。”宁语的语气也如常，只是说完后，顿了下才问：“你现在，现在怎么样？”</p>

“我还好，迟早要爆出来的事吗。”棠棠说着问：“你觉得会是谁做的。”</p>

“我，我不知道，这件事你都告诉过谁，或许我们可以从这里入手。”</p>

宁语在另一边给她分析着，而这边的棠棠早已听不到她的声音，她只觉得心里霎时间仿佛有什么在轰然崩塌。</p>

因为这么多年的朋友，她太了解宁语了，即使她的语气听起来再正常，可她那两次停顿，还是暴露了她在心虚。</p>

她在心虚什么？</p>

难道真的是她，难道真的是她吗？</p>

棠棠手中的手机砰的一声掉到地上，她自己整个人也一瞬间跌倒在地上。</p>

蒋彦从外面进来，就看到她这幅模样，他快速上前，一把抱住棠棠，“怎么了？怎么坐在地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