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嬷嬷认罪认得干脆利落，宁愿当场撞柱而死，也绝口不提吕氏的吩咐，直接将吕氏摘了个干干净净。</p>

明翙心烦意乱地攥了攥手心，眼睁睁看着吕氏哭哭啼啼的喊着冤屈被人扶起，又逃过一劫。</p>

夜幕降临，雪沫子夹在北风里，扑打在人脸上，割得生疼。</p>

温玉茹悄悄扯了扯明翙的衣袖，摇摇头，“四妹妹……”</p>

姑嫂二人目光对视，一切尽在不言中。</p>

明翙微微一笑，小手覆上温玉茹的手背，让她安心。</p>

其实，她也不遗憾，孙嬷嬷被用了重重的家法，明儿便会发卖去陇南，再不会回燕京，她这年纪，只怕都活不到去陇南。吕氏狡猾，虽说没被定罪，却被祖母禁足在幽兰苑内，身边又损失了一个得力的心腹，她在府上的日子只会越来越艰难。</p>

只要一日在这侯府，她便有的是耐心，再等等，还有更好的时机可以将她彻底打垮。</p>

她总算暂时替陆姐姐出了口恶气，心里那股子憋屈的怨气也消散了些。</p>

等忙碌完一切，从寿春堂出来，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p>

大嫂嫂亲自去送裴凝，裴蕴却因惊吓过度，被暂时留在了侯府，没想到裴凝听说裴蕴身子虚弱，不肯舍弃妹妹一人离开，也要留下来照顾。</p>

祖母想留裴蕴，便不得不将裴凝一块儿留下。</p>

裴家的心思昭然若揭，明钰很快也明白了过来，对裴凝没有半点儿好脸色。</p>

刚开始裴凝还想在明钰面前讨好，见男人冷着脸，也便暂时歇了那心思。</p>

姜大夫进府给裴蕴看了脉象，只说她体虚血弱，需要静养。</p>

只有明钰沉着俊脸，不顾裴蕴挣扎掀开她的衣袖，将那些伤痕露出来，“所以，裴家并未好好待你对吗？你是裴家嫡女，从狼窝里平安被救出来，你家为何这般对你？”</p>

裴蕴眼圈一红，吓得眼泪直流，缩在床角，不敢抬头，也一句话不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