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有此理!”裴远舟怒道:“那野种就是来讨债的!他非要闹得侯府鸡犬不宁他才安稳!母亲这辈子养尊处优从未遭过什么罪,她哪里能去大理寺受那帮野驴子的屈辱?不成!我得去找他理论!”</p>
他怒急攻心,忙不迭要走。</p>
薛吟霜拉住他,低眉看了一眼他手中攥着的地契后,道:</p>
“世子先别急,你去找他理论,总不能将地契也拿着吧?”</p>
裴远舟随后应了一声后,便将地契交到了薛吟霜手中,又嘱咐道:</p>
“这地契你贴身收好,千万不敢让秋儿知道此事。一切等我将母亲从大理寺接回来再说。”</p>
秋儿......</p>
薛吟霜怔忡盯着裴远舟快步离去的背影,半晌没回过神来。</p>
她拉着兰翠问道:“你听着了吗?他方才叫那个贱人什么?”</p>
她已经很久都没有听过裴远舟这样称呼沈秋辞了,</p>
上一次,似乎还是在沈秋辞怀有身孕还未小产的时候......</p>
兰翠自然也知道薛吟霜是在气什么,故而也是支支吾吾的,半句话都不敢多说。</p>
薛吟霜细细想来,</p>
似乎是从陆彦的寿宴之后,裴远舟对待沈秋辞的态度就缓和了许多。</p>
如今的沈秋辞打扮起来,无论是容貌还是气质都能压她一头,再加上沈家本就是个‘金库’,若是裴远舟回心转意,再将心思重新放回到沈秋辞身上,那她在这侯府哪里还有立锥之地?</p>
到时候别说是等着被抬为正妻了,只怕是连吃碗热饭她都得看着沈秋辞的脸色。</p>
薛吟霜越想越怕,</p>
她看着手中满是褶皱的地契,把心一横,对兰翠道:</p>
“你去将悄悄将细软收拾出来,再把驰儿从乳母那儿抱过来,咱们等下就走!”</p>
兰翠诧异道:“娘子这是要去哪儿?”</p>
薛吟霜沉声道:“我要卖掉铺子,带着驰儿离开这个鬼地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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