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方舟手里的弹簧刀，方保国眼角猛地收缩，转身就想跑。</p>

方舟哪能容许他跑，上前一脚踹去，把方保国踹倒在地。</p>

手里的弹簧刀一挥。</p>

眼见弹簧刀要扎到自己，方保国惨叫一声：“方舟，我是你爷。”</p>

“我特么是你祖宗！”方舟冷声回骂，手里的弹簧刀不停，直朝着方保国胸口扎去。</p>

就在这时，突然有根甩棍甩到弹簧刀上面。</p>

方舟收不住力道，手里的弹簧刀偏向一旁。</p>

随即，有只手牢牢握住方舟的手腕，是方新亭：“方舟，别做让亲人难受的事！”</p>

“亲人？”听到亲人这两个字，方舟的眼睛都红了，“他从来没有拿我当过亲人，我干嘛拿他当亲人？”</p>

“我说的亲人，是小航，是左晴。”</p>

听到这两个名字，方舟的身形顿了顿。</p>

趁着此机，方保国爬起来就想跑。</p>

方新亭上前抓住方保国的衣领，把他拽回来。</p>

方保国正想喊的时候，方新亭抓着他的衣领朝着墙上一撞。</p>

方保国闷哼一声，软绵绵的倒在地上。</p>

“方保国卖了我的弟弟妹妹杀了我的父母，我比谁都想他死。但是，不能杀人。”方新亭走到方舟身边，伸出手，“把弹簧刀给我。”</p>

方舟朝后退了一步，皱眉看着方新亭，“他啥时杀你父母了？”有些不相信方新亭说的话。</p>

方新亭简单把当年的事情说了一遍。</p>

听到方保国和张双兰当年竟然把方新亭父母给杀了，方舟看向方保国的眼睛简直要冒出血来：</p>

“这个畜生！你就不该拦着我，让我宰了他多好。”</p>

方新亭继续劝，“想想小航，想想你妈左晴。小航从小的梦想就是去当兵，因为当兵要查三代，他研究生毕业才能去当兵，而且还动用了舆论的力量。”</p>

“你知道什么是三代吗？你和小航是同一代。你杀了方保国，小航怎么办？他的梦想怎么办？”</p>

方舟握着弹簧刀的手松了松。</p>

方新亭把弹簧刀抢到手里，扣下弹簧，刀放回口袋里，“把方保国交给公安，咱们回家去。”</p>

听到要把方保国交给公安，方舟犹豫起来：“交给公安又能咋样？未必会判他死刑。”</p>

方新亭苦口婆心的劝方舟，“他这一生从来没做过一件好事，年轻的时候杀了我的父母，紧接着又卖了我的弟弟妹妹，如果要说起来，我比你更想杀他！但不行，我们都有亲人，动手之前要先想想亲人会受到多大的连累。”</p>

“小航这些年一直在想你，一直在等你。”</p>

方舟的头垂下，“当年我还小分辨不清对错，把锅和炉子推向小航确实对不起他。方保国把我卖了，我把这当成对我的惩罚。后来，我爸我妈对我很好。我爸有生育障碍不能生养孩子，把我当成亲生的孩子养。”</p>

听到方舟喊养父养母为我爸我妈，方新亭知道他们感情肯定很好，趁机劝：</p>

“你更得替他们想想，如果让他们知道你杀了人，他们会不会难过？”</p>

提起养父养母，方舟的表情柔软起来：“他们对我确实很好！我刚到家里时，天天砸东西，还骂他们……我妈从没骂过我，更没打过我一巴掌。甚至有一次，她还陪着我一起砸。砸完后，又领着我去买……从那天起，我就再没砸过东西。”</p>

“我们把方保国交给公安，然后你去陪他们，或者把他们接到常青县养老怎么样？”方新亭冲着方舟伸出手。</p>

方舟犹豫了一下，本不想伸手，可眼前突然浮现出养父养母的样子。</p>

他咬了咬牙，握住了方新亭的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