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让我家老二来学手艺！”何美凤爹嗫嚅着。</p>

“想学手艺先交钱，没钱免谈。”如果是其他人，方新亭肯定会同意先学手艺后付学费。</p>

王夏至就是这样，先学的打字，后付学费。</p>

但是何美凤家不一样！</p>

但凡给一点好脸，他们就会蹬鼻子上脸地爬过来，没有一点羞耻之心。</p>

去年，他就试图和这些人讲道理。</p>

事实证明，和这些人讲道理，等于白费口舌。</p>

方新亭不肯通融，而且转身进了院，何美凤爹尴尬地站在院外。</p>

何家老二哼了一声：“这个方老师，也太不讲道理了。”又转念一想，“方老师不喜欢美玲，是因为美玲不识字吧？他很喜欢美凤，要不然咱们不让美凤上学了？用这个逼迫他？”</p>

“可是，美凤都不回家啊！”何美凤爹不止一次去找过何美凤。</p>

结果连学校的大门都没能进去。</p>

何美凤上学不用花钱，县教育局免了她的学费。</p>

而且每个学期还有五十块钱的奖励，根本不需要回家。</p>

“这是上学上魔怔了吗？连家都不回？外面有啥好的吸引住她了？”何家老二骂了几句，也是无计可施。</p>

关上了院门，就把何美凤爹的声音隔在门外。</p>

一转头，方新亭看到何美玲手足无措地站在院中。</p>

小意凝正蹲在地上捡板栗玩，小空蹲在小意凝身边，将最大个的板栗送到小意凝手中。</p>

“方老师……对，对不起。”何美玲垂下头，想要道歉却又不知说什么才好。</p>

“不行的话，我就把工资全部给他们好了。”何美玲吸了口气。</p>

“你今天给他们二十五块，他们肯定会觉得你藏钱了，到时麻烦事情更多。”如果是其他人，方新亭肯定会劝一句，天下无不是的父母。</p>

可是何美凤一家，他不想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