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想让那些人通过建立实验室，和国家的教育事业扯上哪怕一丁点的关系。</p>

和霍尔金教授之间，是单纯的买卖合同。</p>

扯上那些亿万富翁，那就复杂了。</p>

说不定那些人，能把他吃得骨头都不剩。</p>

见到方新亭不愿意接受任何资助，霍尔金教授有些惋惜：“方，你太固执了！你既然想建实验室，谁帮你出钱不都是一样吗？”</p>

“这不一样，我的教授！”方新亭哈哈一笑，“我和教授之间是友谊，和其他人可没有半点情谊。我们神州人只愿意接受朋友的帮助，而不愿意接受陌生人的施舍。”</p>

方新亭简单的讲了一下‘嗟，来食’这个典故。</p>

“这怎么是施舍？”霍尔金教授又劝了几句，见到方新亭坚持不肯接受，也只能作罢，“好吧！我现在相信你是一个不为名利所动的人。”</p>

“方，和你做朋友，很开心。”</p>

路总编在一边静静地听着两人讲话，若有所思。</p>

方新亭并不背着他，不管和霍尔金教授说了什么，都会转头向他翻译一下。</p>

方新亭为什么不肯接受其他人的资助？</p>

霍尔金教授今天实在是太得意太高兴了，喝得有些醉熏熏的，被助理扶着，到其他房间去休息了。</p>

今天，霍尔金教授任何人也不能见。</p>

要待价而沽。</p>

等邮报的文章在社会上引起巨大的反响，那时才是他出面的机会。</p>

眼见霍尔金教授去休息了，路总编轻声问方新亭：“新亭，你为什么只肯要霍尔金教授资助的实验室，不肯要其他人的？”</p>

“路总编应该看过茨威格的《断头王后》，命运轻而易举地把一切馈赠给她，她伸出玉手，抓起王冠，就像拿起一件意想不到的礼物。她那时还太年轻，不知道所有命运赠送的礼物，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p>

方新亭今天只喝了半杯香槟，把杯中剩下的香槟倒入马桶中冲走。</p>

淡金色的香槟在水流中旋转成一圈金色的圆，又被水流裹挟着冲入下水道，消失不见。</p>

“如果我随意接受亿万富翁的馈赠，常青县一中和我，就是这马桶里的香槟。我和霍尔金教授，是单纯的交易，我给他议题，他给我实验室。我不欠他什么，他也没法通过实验室指挥我做任何事情。”</p>

听着这话，路总编若有所思地盯着杯中的香槟，久久没有说话。</p>

砰砰砰！</p>

门被敲响了。</p>

方新亭以为是霍尔金教授去而复返，随手打开门：“教授，你是忘了什么……”</p>

门外，并不是霍尔金教授，而是杨锦桐。</p>

杨锦桐穿着一件条纹上衣，下面一条白色裤子，背着一个朋克风格的小挎包。</p>

“新亭，我想我们得谈谈。”杨锦桐的神态有些疲惫。</p>

“谈什么？”方新亭用手把着门，一副随时准备关门的样子。</p>

“霍尔金教授的议题，是你提供的，对吗？”杨锦桐叹了口气：</p>

“我曾经仔细研究过霍尔金教授，他所谓的公平教育，完全就是镜花水月，空中阁楼。早晚会被布朗教授的精英派给打败的！”</p>

“霍尔金教授身为精英派的一份子，享受着上流社会的生活，却说什么要平等教育，不过是为了增加知名度赚取广告费罢了。”</p>

“怎么你一来，他就突然转换了议题，搞什么求同存异？如果说这中间没有你在其中起作用，我是不相信的。”</p>

杨锦桐抬头看着方新亭：“我们需要谈一谈！这件事情，不能这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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