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的时候，很多学生上课都提不起精神，一直在想着高考预考的成绩。</p>

老师们其实也很紧张，生怕自己看中的学生会通不过这次预考。</p>

所以，一整天下来，讲课的没讲好，听课的没听进去。</p>

周三，预考分数出来，很多学生在课堂上哭了起来。</p>

老师站在讲台上面，看着下面痛哭的学生，除了怜悯就只剩下无能为力。</p>

高三年级段的情绪也影响到了高二一班，他们比平时更加沉默。</p>

做起题来更加用功。</p>

上完课后，顾向远到办公室里找他。</p>

“高考预考的事情？”方新亭没想到顾向远会为了这件事情找他，笑了一笑，“咱们班级的学习成绩在全校也是拔尖的，你不必担忧这个。”</p>

“我不是担心，而是难受……”顾向远垂着头，眼中带着难过，“学了三年，难道就止步于这一场预考了吗？我听几个高三年级段的学生说过，他们是发挥失常。”</p>

上高中的人，都是抱着考大学的希望来上的。</p>

方新亭本人对于预考制度是相当抵触的。</p>

有很多学生明明平时学习成绩挺好，预考时压力过大，考试发挥失常。</p>

就和高考无缘了。</p>

预考后，觉得你没有考大学的希望，老师就会主动劝退。</p>

估分完毕后，要填报志愿。</p>

盲填志愿也是方新亭深恶痛绝的地方。</p>

但是，凭他个人的能力，无法改变这个政策。</p>

方新亭想了一想：“其实他们还有另外两条路。”</p>

听到还有另外两条路，顾向远眼中带了希望，“是什么？”</p>

“第一条是复读一年，考技校！”说到这里，方新亭停顿了一下：</p>

“技校招生是有局限性的，就是只招收城镇户口。毕业后，也分配工作。不过是分配到厂矿企业，而且是工人身份，不是干部身份。”</p>

仅仅只是一条只招收城镇户口的门槛，就绝了很多人的路。</p>

顾向远眼中刚刚燃起的火又熄灭，思忖了一番后，叹了口气：“那另一条路呢？”</p>

“是参军！到部队后也不要放下文化课，争取考军校或者警校。”</p>

“也可以复读一年再次备战！等到明年，说不定就有考大学的希望了。”方新亭也希望能借由顾向远的口安慰到那些落选的学生。</p>

“好！我明白了。”带着重重心事，顾向远转头向外走去。</p>

他是保送生，不需要参加高考。</p>

但是看到那些落选的学生，他还是觉得很难过。</p>

他有时会想，如果没参加联赛，如果去年方老师没教他们，他就和这些人一样，说不定连预考都通过不了……</p>

这种物伤其类的感觉很强烈，顾向远很想帮帮这些人。</p>

顾向远走后，方新亭接到了路总编的电话，主要是询问联赛的事情。</p>

“今年的联赛？我的学生报名参加了……”</p>

路总编极为高兴：“那今年，咱们就可以在宁波见面了。”</p>

1984年，全国高中数学联赛在宁波举办。（是在宁波举办的吗？资料不太好查）</p>

路总编又说一件事情：“国外一家基金会邀请一些美国的学生来到咱们国家进行数学比赛。”</p>

这可是前世没有的事情，方新亭有些好奇：“什么时间来？”</p>

83年的时候，曾有一个数学小队来到国内在上海举办了几次比赛。</p>

上海有个学生进了前三名，成绩喜人。</p>

“说是7月11日，也就是咱们高考后。好像他们的暑假有三个月，要到八月底上学。”</p>

路总编随口说了几句，又聊了一些其他的事情，就挂了电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