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太好。”齐远显然有些纠结,却只能实话实说,“夫人非常抵触心理专家的强制干预与接触……专家说,她现在处于极度的绝望和痛苦之中,有自残和轻生的倾向,所以必须要尽快将她的情绪调整过来……霍先生,您要不要先回来看看?”</p>
挂了电话,霍靳西转头朝病房的方向看了一眼,终究还是走向了电梯的方向。</p>
……</p>
霍靳西这一去,便去了好几个小时。</p>
他再出现在医院时,是凌晨五点半。</p>
病房内,霍祁然依然安睡着,而慕浅却是睁着眼睛,正好看见他进门。</p>
“怎么没睡?”霍靳西看她一眼,伸手将病房原本就昏暗的灯光调得更暗了一些。</p>
慕浅的视线却只是落在他脸上,“你这个时间过来,不是也没睡吗?”</p>
霍靳西没有回答,重新坐进沙发里,这才又道:“时间还早,你昨天累了一天了,再休息一会儿。”</p>
慕浅听了,却直接从床上坐了下来,随后穿鞋下床,走到了他面前,将沙发旁边的落地灯打开来。</p>
橘黄色的灯光散发开来,清晰地照出霍靳西脸上的几道抓痕。</p>
他进门的那一刻,慕浅就看见了他脸上的痕迹,这会儿看得更加清晰,一共四道,不算太明显,但依旧是一眼可以看出的突兀。</p>
慕浅静静看了霍靳西一会儿,直至霍靳西伸出手来,将她拉进怀中。</p>
慕浅没有挣扎,却也没有再看他。</p>
安静地坐了一会儿,她才终于回转头来,问了一句:“痛吗?”</p>
霍靳西目光沉沉,只是略摇了一下头。</p>
慕浅顿了顿,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站起身来,披衣走出了病房。</p>
不多时,她再回来,手中已经多了一支药膏。</p>
慕浅重新坐回到霍靳西身边,拧开药膏,挑了一抹在指间,用掌心化开,才又一点点地涂到霍靳西的伤口上。</p>
“堂堂霍氏总裁,这样的伤痕让外人看到了,恐怕会引起全城嘲笑吧?”慕浅说。</p>
“我向来不怕人笑。”霍靳西回答。</p>
慕浅应了一声,随后道:“可是祁然会害怕。”</p>
听到这句话,霍靳西不由得凝眸看向慕浅。</p>
慕浅为他涂好药膏,这才继续道:“她一向最疼你,现在却连你都下得去手……可见她的状态,真是糟透了,对不对?”</p>
“她会好起来的。”霍靳西冷声道。</p>
“心病还须心药医。”慕浅说,“你用这么急进的方法,就不怕产生反效果吗?”</p>
霍靳西眸色忽而更冷,“你这是在关心她?”</p>
“她是病人,她做的一切也许根本不受自己控制。站在你的角度,站在旁人的角度,她都是可以原谅的。”慕浅说,“可是在我这里,她永远不值得原谅。所以,我不是在关心她,我是在关心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