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王殿下嘶了声，终是再掩不住眼底幽暗，低头再度亲过来：“不要了。”</p>

一边一下下亲着，那无耻之徒还在哑声追问：“柠柠方才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呢，嗯？”</p>

沈柠：……</p>

萧南谌将人抵在墙角翻来覆去亲了好一会儿，见时候的确不早了，才将人放开，送沈柠出宫。</p>

而就在沈柠乘坐定王府的马车往沈家大宅而去时，徐阁老披着斗篷独自进了诏狱。</p>

诏狱最深处牢房中，徐之翊一身囚服靠坐在墙角，百无聊赖拿着一根稻草逗弄被他抓住的老鼠。</p>

“兄弟，你说你吃就吃吧，还搁饭碗里打滚……这让爷还怎么吃？”</p>

“瞧你这肥滚滚的模样，没少干这种缺德事吧？”</p>

“算了算了，爷心肠好不与你计较，这次就放你一马，回去找你老婆孩子吧……”</p>

将那肥胖老鼠放开，听到靠近的脚步声，徐之翊抬头。</p>

等看到拿下斗篷兜帽的徐阁老时，他神情微滞，然后扯了扯嘴角：“爹。”</p>

“我不是你爹！”</p>

徐阁老声音嘶哑：“你不是都当着陛下的面叫我徐阁老不打算认我这个爹了？”</p>

徐之翊叹了口气，没再说话。</p>

徐阁老叱咤官场，却唯独对这个从小混不吝，叛逆且心思百转千回的小儿子无从下手。</p>

这个小儿子从小到大没少惹乱子……可徐阁老从未想过，他会与谋逆造反扯上干系。</p>

他图什么？</p>

放着好好地荣华富贵不去享受，无聊到非要寻死吗？</p>

可徐阁老知道，这个儿子表面混不吝，实则心思比老大老二都要深沉，他不会无缘无故做这种得不偿失，葬送自己性命的蠢事。</p>

“你究竟想做什么？”</p>

徐阁老哑声开口：“毫无预兆扔下这样的天雷，炸的所有人措手不及魂飞魄散的……如今，你总该给为父一个交代吧？”</p>

牢房中，徐之翊沉默半晌，缓声开口：“爹，对不起。”</p>

再没半分轻佻混账模样，徐之翊面上是少见的沉默和严肃。</p>

徐阁老上前一把抓住牢房栅栏：“你背后究竟是谁，你到底想做什么？”</p>

他的儿子他了解，徐之翊绝不会是受制于人替人卖命的性子，他做这些事，走到如今这一步，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这是他自己想做的。</p>

徐阁老声音苍老嘶哑：“你跟为父说实话，你究竟意欲何为？”</p>

徐之翊沉默半晌，终于开口：“其实也没什么，这天下眼看就要乱，那不如干脆早日乱了早日收拾好……不能干的人就别干了，交给能干的人来。”</p>

他垂眼，语调幽森：“出其不意逼得他们匆匆发难，总好过等到居心叵测之人准备充足兵强马壮了再生乱……”</p>

徐阁老眉心重重跳了几下，咬牙：“你是谁的人？”</p>

徐之翊抬眼看着自己父亲，勾唇：“我是我自己。”</p>

徐阁老闭眼长长吸了口气。</p>

他意识到，这一切，恐怕只是刚开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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