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摊贩路人的赞誉，更是令他深刻意识到，他之前完全是被偏见蒙了眼，错把明珠当鱼目。</p>

只可惜，如今珍珠已经不稀罕他了。</p>

——</p>

卧云庄。</p>

夏澜直挺挺漂在水面上，白衣墨发随水波摇曳。</p>

黎晏州拄着双拐，在汤池边练习走路。</p>

春红伸着两条手臂，一前一后的虚虚护着，唯恐他体力不支摔下去。</p>

黎晏州很累，腿又酸又软，仿佛在老陈醋中泡足三个月的萝卜条。</p>

他的内力已经恢复了七八成，手臂力量很强，但为了让腿部萎缩的肌肉得到锻炼，根本不能凝聚真气，手臂也不能太过用力。</p>

走路歪歪扭扭，晃晃悠悠仿佛随时会倒，很快便满头大汗，气喘吁吁。</p>

“王爷，歇歇吧。”</p>

黎晏州抬手擦了把汗，转头望一眼躺尸的少女，唇角不自觉上扬，缓口气继续练习。</p>

春红无声长叹，望着秦王艰难挪动的步伐，心底酸楚与喜悦翻滚上涌。</p>

谢天谢地，王爷残躯大好，还与心上人定下婚约。</p>

前程似锦，未来可期。</p>

黎晏州又走了两圈，实在撑不住了才停下来歇息。</p>

春红递上茶盏，黎晏州喝了两口，忽然问道：“春红，你今年多大了？”</p>

“回王爷，奴婢二十五了。”</p>

黎晏州眯着眸子，悠悠地道：“你进秦王府，也快十年了。”</p>

他十三岁初立军功，得先帝恩赐破格出宫建府，春红便是那一年入府的。</p>

春红眉眼低垂，似有怅惘：“回王爷，奴婢入王府已有九年零四个半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