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警转身看了一眼，连忙回过头来。</p>

年纪大了，眼睛里容易进沙子。</p>

他不敢回头多看了。</p>

因为他担心，自己看多了以后，会忍不住动手教训那该死的臭娘们！</p>

这他妈的公路，是让你飙车的吗？</p>

但是！</p>

他知道，自己不能这么做。</p>

也没有权利这么做。</p>

他看了一眼民警老刘，叹了口气：“老刘，你来负责吧！”</p>

警察老刘转过身体，看着男人的家属。</p>

老妇人已经六十出头了，满脸皱纹，身上穿着是黑色的厚厚的棉衣，瘫软在地上，半天没有起来。</p>

妻子三十岁左右，衣着打扮很朴素，站在风中凌乱。</p>

两个孩子都四五岁了，趴在地上，哇哇哇的哭成了不像样。</p>

旁观一个人的人生，永远无法感知对方身上的痛苦。</p>

可是，此时此刻。</p>

这寒冬腊月天里。</p>

哪怕穿着厚厚的衣服，警察老刘依然感觉到了一种刺骨的冷。</p>

这种寒冷……是人间的寒冷。</p>

“让他们过来吧！”</p>

老刘对着徒弟说道。</p>

年轻警察点头，走了过去，把一家人给带了过来。</p>

老人连爬带跑，踉踉跄跄的走来，她感觉自己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自己这辈子，活了一个谁啊？</p>

不就是孩子们嘛！</p>

可是，现在……老人已经看见地上的鲜血。</p>

她瘫软的跪倒在地，哇哇大哭起来：“老天爷啊……”</p>

“作孽啊！”</p>

“他到底做错了什么！”</p>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呢？”</p>

老人哭的声嘶力竭，让这夜晚的人心足以清醒。</p>

而相比老人的哭声。</p>

女人站在不远处，看着血泊里的丈夫，这一刻，她大声哭……却没有一点点的声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