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印象之中，这是薄婉华第一次抱他。</p>

真实的身体温度。</p>

真实的怀抱。</p>

有一瞬间，薄凛只觉得心里酸涩。</p>

竟然不想推开。</p>

可是当他听到孽种两个字的时候。</p>

像是被人灌了硫酸。</p>

从里到外开始腐蚀，滋滋的冒着毒气，五脏六腑被侵蚀化脓，和血液一起凝固成黑色的，有毒的血水，流到哪里，哪里就被腐蚀的面目全非。</p>

薄凛的手指捏紧。</p>

终于冷沉的开口：“大姐，你睁开眼睛看清楚我是谁。”</p>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p>

薄婉华像是眉心中枪一样。</p>

整个人身体一僵。</p>

她原本还是抱着薄凛的姿势。</p>

她没有动。</p>

倒是薄凛主动往后退了一步。</p>

他一脸嫌恶的表情，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用手拂了拂衣袖，好像上面沾了什么脏东西一样。</p>

薄婉华还是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p>

眼前仿佛有什么东西碎掉一般。</p>

白清洹的一张脸逐渐在自己的眼前消失。</p>

取而代之的却是薄凛的一张脸。</p>

薄婉华的表情僵硬：“怎么会是你？”</p>

薄凛却是一副云淡风轻的语气：“大姐以为是谁？”</p>

薄婉华的表情变化，从错愕震惊到厌恶痛恨。</p>

“薄！靳！修！我要杀了你！”</p>

薄婉华的脑海中浮现出很多年前的画面。</p>

那种炼狱一般的折磨，仿佛将皮肤一寸寸的撕下来，血肉模糊的时候又用滚烫的烙铁熨上去，直到血肉模糊。</p>

那种痛，至今都撕扯着她的神经，无法释怀。</p>

薄凛朝着一个舞台走过去。</p>

然后不疾不徐的拾起地上的一把长剑。</p>

然后又走了回来。</p>

他将剑塞到了薄婉华的怀里：“来，你杀了我吧。”</p>

薄凛很淡定，淡定的像是在谈论今晚的天气一样。</p>

相反。</p>

但是他越是淡定，薄婉华看着他就越像是一个疯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