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晨曦稳住脚跟，转过身来，看到男人穿着居家服，戴着办公用的平光金丝边眼镜。</p>

斯文，禁欲。</p>

“迟轩执……”</p>

“嗯。怎么不多睡会儿？”</p>

“该起了。”</p>

男人见她眼底微青，眸光稍冷，“不用这么早起来给我做早餐。”</p>

“可是，我想亲手为你做饭。”</p>

“没区别。阿姨做的早餐更……”</p>

男人似是意识到不对，沉声改口，“跟你做的一样。”</p>

苏晨曦听出来了。</p>

她快速低头，眸里满是刺痛。</p>

这些年，她忍着迟家老厨娘的刁难，热脸贴过去请教，何等殷勤地按迟轩执的口味给他做饭，旁人挖苦奚落嘲笑，她当听犬吠。</p>

但他亲自说出口，总归是不同的。</p>

杀伤力拉满的那种不同。</p>

他当真是不稀罕。</p>

一点都不。</p>

她当真，就是小丑。</p>

苏晨曦难堪到鼻子酸痛，再抬头，却又隐去了痕迹，她刻意嗲着声，拿指尖推开他的胸膛。</p>

“我知道了啦，起都起了，就做这最后一次。”</p>

她转过身去，背对着他，歪歪扭扭地走去洗漱间。</p>

*</p>

吃过早饭。</p>

迟轩执要去公司。</p>

苏晨曦像往常一样帮他系领带，她的手圈在他的脖颈上，领带系得比平时慢了半拍。</p>

男人沉声问，“在想什么？”</p>

“啊？”</p>

“有心事？”</p>

“没有呀。”</p>

领带系好。</p>

她刚想退开。</p>

男人轻搂住她的腰，拉近，亲了下她的额头，而后松开。</p>

绅士，礼貌。</p>

她要求他每天都这样做的。</p>

以前他这样亲她，她眼睛立刻就会亮起来，这时她却没反应。</p>

看她眼眸依然死寂，男人微不可见地蹙了下眉，“昨晚累坏了？”</p>

“啊？没...没有呀。”</p>

苏晨曦听他说起昨晚，有颜有色的画面瞬间涌入脑海，白皙的脸颊顿时更加苍白。</p>

昨晚有多火热，醒来的冷清就有多伤她。</p>

她低下头，手指不自觉地弯曲着，紧紧揪住衣角。</p>

男人低沉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下午的校庆座谈，我回来接你？”</p>

“不用啦，你这么忙，我让司机送我过去就可以。”</p>

*</p>

京市附中。</p>

苏晨曦坐在台下礼貌微笑。</p>

直到。</p>

座谈会主持人依次请出杰出校友代表，迟轩执迈着长腿无比绅士地走上台，身后跟着几个人，其中一道身姿尤其婀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