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静悄悄，她连自己的呼吸都听得清楚。</p>

良久，封天极不发一言，她冷汗顺着后背滑落。</p>

终于，封天极声音冷淡道：“应该把你当李府的刘嬷嬷，还是太子妃的心腹？”</p>

刘嬷嬷倏地一沉。</p>

封天极一抬手，她感觉像被人迎面打了一掌，鼻子痛得眼泪都要流下来。</p>

“说话。”</p>

她被摘了的下颌骨重新归位：“王爷，老奴不明白王爷的意思。”</p>

“本王时间宝贵，不是来跟你废话的，问你什么，就答什么，若是不想答，那就永远不必答。”</p>

“你自己选。”</p>

刘嬷嬷喉咙滚了滚：“老奴之前的确在太子妃身边做过事，但后来因为手脚粗笨，做错了事……”</p>

她话没说完，封天极抬眼看她，马车内幽微的烛火跃动，映着封天极漆黑的瞳眸，幽深似海。</p>

“不想说，就不必说了，”封天极吩咐一声，一名黑衣人一把抓住刘嬷嬷的肩膀，把她拖下马车。</p>

她哐一声跌到地上，骨头都要碎了，痛呼声还没叫出喉咙，黑衣人手里刀出鞘，寒光一闪。</p>

“我说，我说！王爷，再给老奴一次机会！”</p>

封天极没吭声，黑衣人手握刀柄就要举刀。</p>

“王爷，老奴是太子妃的人，当年只是个借个由头让老奴出宫，跟在李荣锦身边，只为今日助她选为王妃！</p>

只不过事不凑巧，老奴那日突然发急症，没能一起去，这才让李荣锦错失良机。”</p>

马车内的封天极依旧没有说话。</p>

刘嬷嬷冷汗湿透额角：“永王殿下身边有个侍卫，他也是东宫安插的人手，老奴不知他叫什么名字，但能认出他的容貌，老奴愿意……”</p>

话音未落，一样东西被黑衣人抛过来，扔到她脚下。</p>

她低头一看，吓得跌坐在地上，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p>

一颗人头！</p>

看模样，正是那名侍卫。</p>

她面如死灰，深刻感受到，封天极根本就不是吓唬她，而是真的不在乎她的死活。</p>

“王爷，老奴还知道，太子妃身边的蔡嬷嬷，也替太子妃办过不少事，老奴可帮王爷查探她的下落，据老奴所知，她应该是没有死。”</p>

刘嬷嬷说了半天，也不见封天极开口，黑衣人的刀就悬在她头顶上，她都快急死了。</p>

“啊，老奴想起来了，太子妃还有一个隐疾！”</p>

封天极总算是听到一个有用的消息。</p>

“让她进来。”</p>

刘嬷嬷微松一口气，腿都软了。</p>

重新爬上马车，封天极音色凉意更甚：“说。”</p>

“老奴也是无意中发现的，老奴是太子妃嫁到东宫之后，主母把老奴送入东宫伺候的，蔡嬷嬷则原本就是在东宫。</p>

她看不上老奴，老奴也不怎么喜欢她，可是，也不知她用了什么法子，让太子妃特别信任她，倚重她。就连老奴出宫去，老奴猜测也是她的主意。”</p>

封天极眉梢一挑，刘嬷嬷急忙道：“王爷容禀，老奴这就说到关键处。</p>

正因为东宫事宜被蔡嬷嬷把持，她又处处排挤针对老奴，老奴心里不服，对太子妃也明里暗里说过几次，但太子妃什么都没说，过几日蔡嬷嬷就对老奴打压更狠。</p>

慢慢的，老奴也就知道，太子妃这不是信任老奴。所以，老奴就想找机会，好好为太子妃办件事，让她对老奴刮目相看。</p>

正因为老奴事事留心，这才发现，太子妃时不时要吃药。老奴记得，太子妃未出嫁之前，也没什么大病，所以就留意了药渣。”</p>

封天极漫不经心道：“所以，药方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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