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倒在地上的全忠，以及伏在桌案上的皇上，孟姜一点都不奇怪。她早在碗底抹了茴露，此药如同水一般，无色无味，人的皮肤只要沾染到了茴露，哪怕是一滴，都会被麻痹神经，顿时就晕过去。</p>

至于她自己，自然是早就服了解药的！</p>

她缓缓走至桌案边，看着满桌的画像，原本脸色沉沉的她忽地就愣怔了。</p>

一张一张，坐着的，站着的，斜倚着的，蹲着的，躺着的，皆是曾经轰动京城的第一美人夏晴岚。看着这些栩栩如生的画像，突然间，她脑中白光闪过，疼痛难耐。</p>

她猛地蹲在地上，紧紧抱着脑袋，袖中的匕首脱落，却浑然不知。</p>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们明明不认识，我却为你伤心，为你难过，为什么？”</p>

良久之后，头痛有所缓解，她又重新拾起匕首，缓缓逼近皇上。</p>

她闭上眼，举起匕首的瞬间，突然整颗心像是被针扎一样刺痛。看着面前俊朗的男子，她发现，这个从不爱笑的帝王，其实长得很好看。</p>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泪水是什么时候流出来滴落在画像上的，她抬手轻轻抚上平日里满是威严的那张俊颜，指尖恍若电流穿过，心底一片柔软。</p>

“你告诉我，为什么到了最后关头了，我却连下手都这么难？为什么我看着你难受，我也好难受？”</p>

另一边，她紧握着匕首的手却怎么也提不上来了。</p>

眼前的这张睡颜安静极了，和平日里冰冷不近人情的模样判若两人。</p>

手中的匕首再次滑落在冰凉的地板上，她也没去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