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灵石！”</p>
许青看了眼门内面孔，这个价格太过离谱，且他的灵石大都留给了端木藏，身上存余不多。</p>
“不要嫌贵，现在可是旺季，各个族群都在送祭品，我要不是也打算去南部做生意，你给我十万我都不愿去，那么远。”</p>
门内面孔淡淡开口。</p>
许青沉吟后，点了点头。</p>
“以天火晶计算。”</p>
“没问题，一千白火晶，或者一枚红火晶。”门内面孔闻言眼睛一亮，它更喜欢天火晶。</p>
许青点头，与其沟通一番，只是对方无法立刻就离开，它还有几批客人没传送完，所以约定今夜傍晚，在此地传送。</p>
许青皱眉，他打算即刻出发，于是离开又去了其他门徒，直至找了一大圈，最快的也要三天，不如木门那里。</p>
所以最终，他选择了这个半丈木门。</p>
此刻距离黄昏还有三个时辰，于是许青没有乱走，找了个角落盘膝坐下，默默等待。</p>
很快时间流逝，过去了大半后，许青在来往的人群里看到了端木藏的身影。</p>
注意到许青，端木藏迈步走来。</p>
“没找到合适的门徒？”端木藏问了句。</p>
“找到了，晚一些出发。”许青看向端木藏身后，之前的车队，已经没了。</p>
注意到许青的目光，端木藏坐在一旁，笑了笑。</p>
“已经都送给神殿了。”</p>
“事情也解决了，你不用顾虑，安心离开就是。”端木藏的表情如常，看不出有什么异处。</p>
可实际上，他心底满是忧虑，不是因两族灭亡，红月神殿甚至都没问这件事。</p>
让他忧虑的，是神殿给出的要求。</p>
让他回去在一定期限内，再准备五十万祭品送来。</p>
此事很难，但端木藏不打算告知许青，许青为他们做的已经足够多了，未来的事情，他准备自己去解决。</p>
许青看着端木藏的眼睛。</p>
端木藏笑了笑，以他经历的事情以及岁月积累所形成的城府，不是许青可以瞬间就看透的。</p>
尤其是他有意去隐瞒的情况下，就更是不会露出丝毫破绽。</p>
“怎么，不信？”端木藏笑道。</p>
“你啊，太多疑了，我打算等你传送完，就回去了。”</p>
许青沉默，他的确没看出端倪，于是点了点头，此刻苍穹越发昏暗，黄昏降临，许青站起了身，与端木藏告别。</p>
“以后若有空，记得回来看看我们。”端木藏神色带着感慨。</p>
“一定！”许青轻声开口。</p>
“一定的！”灵儿也在他领口钻出，脆声回应。</p>
端木藏目含祝福，微微点头后，许青转身，向着不远处的木门走去。</p>
很快临近，取出天火晶。</p>
那木门内的面孔浮现一口吞下，随后大门闪耀传送之光，形成一个漩涡，许青深吸口气，迈步刚要踏入。</p>
可就在这时，一个低沉的声音，在他身后悠悠传来。</p>
“关门。”</p>
这声音一出，许青面色顿变，刚要迈步，但那木门瞬息关闭，其内传送波动也刹那消失，化作平凡。</p>
许青表情难看，转头看向身后，目光落在了从远处走来的一道身影上，瞳孔收缩。</p>
这是一个红衣女子，身上散出灵藏的波动，所过之处四周人群仿佛看不见她的存在，就连端木藏也都没有任何察觉。</p>
仿佛他们的认知都被改变，所看的世界，与许青这里不一样。</p>
许青沉默，低头抱拳，向着来人一拜。</p>
“见过前辈。”</p>
他认出对方是被自己送入棺椁裂缝内的红月神殿神仆，而明明死亡的人却出现在眼前，答案其实就很好判断出来。</p>
尤其是四周众人那种认知被改变的一幕，就更好的确定了来人的身份。</p>
至于半空中神殿里的其他人，又或者那个神使为何没察觉，此事就更好解释。</p>
这棺椁内的恐怖存在，既然能改变认知，那么一定也能改变神使认知，再用个什么方法弄个分身出来，一切合理。</p>
想到这里，许青神情恭敬。</p>
红衣女子似笑非笑，在许青心底升起极大的压力下，步步走来，最终站在了许青的面前。</p>
眼看许青这般态度，红衣女子笑了笑，对于许青认出自己，没有意外。</p>
“你这小娃娃，每次都是这么礼貌，让我升不起恶念。”</p>
“前辈身份高贵，晚辈理当如此，这也是我师傅对我的教育。”</p>
许青表情肃然。</p>
“又提你的师傅？”红衣女子笑容意味深长。</p>
许青表情不变，再次一拜。</p>
“既然前辈不喜欢晚辈去提，晚辈不提就是。”</p>
红衣女子闻言，目光在许青身上打量，半晌后摇头一笑。</p>
“我知你来历不俗，你师尊应也是个大能之辈，可这里是祭月大域。”</p>
红衣女子说着，抬头看向天空。</p>
许青沉默。</p>
半晌后，红衣女子的声音，回荡开来。</p>
“小娃娃，还记得天火海下的约定吗。”</p>
“晚辈记得！”许青表情凝重，点头开口。</p>
“那么，和我去一趟祭月大域北部的不化冰原吧，我的姐姐，被镇压在了那里，也有一个弟弟，同样埋尸于冰川之下。”</p>
红衣女子声音带着追忆，蕴含了一抹悲哀。</p>
许青迟疑，他不知道对方所说是真是假，可无论如何，若是去了北部，那里的危险程度必定是极高。</p>
以自己的能力，在此刻参与到这样的事情里，风险太大。</p>
至于收益仅仅是天命，就显得不成正比。</p>
许青没有将这些想法隐藏在心底，而是将迟疑显露在脸上。</p>
他很清楚，对于眼前这个大能而言，自己的表情蕴含了什么意思，对方一眼可知。</p>
这是弱者向强者开条件的方法。</p>
虽然未必管用，但尝试还是要的。</p>
“这一招，也是你师傅教你的吗？”</p>
红衣女子扫了许青一眼，淡淡开口，声音平静，蕴含威严。</p>
在他的记忆里，当年的自己一旦这么开口以及如此表情，很多人都会颤抖，同意自己的一切要求。</p>
许青表情露出尴尬，以这个姿态，无形之中缓解了气氛。</p>
眼看如此，这红衣女子目中露出异芒，想了想，传出话语。</p>
“这是一场交易，我需要你真心诚意按照我的要求去做。”</p>
“你能得到的好处，有三。”</p>
“一，你可以得到天命。”</p>
“二，天火海区域的人族，将得到了一个神殿法令，免去额外的祭品，且在下一个祭祀日到来前，被这法令庇护。”</p>
“三，等你完成了我的要求，我会给你一个神秘的礼物。”</p>
“现在，告诉我你的选择。”红衣女子凝望许青，缓缓开口。</p>
许青沉默，抬头看了眼端木藏那里。</p>
此刻的端木藏正在远去，在他的认知里许青已经离去，而其背影有些萧瑟，显然在许青离开后，他内心的忧虑升腾，蔓延全身。</p>
“我同意。”许青收回目光，看向红衣女子，传出平静之声。</p>
不同意的风险可见，而同意后收获与危机符合比例，许青心中果断。</p>
红衣女子闻言露出笑容，他喜欢有礼貌的聪明人，所以对许青很欣赏，若心甘情愿自然最好，也免得他去杀人。</p>
“我此生很重诺言，小娃娃你可安心，随我来吧。”</p>
红衣女子说着，走向天空，一步步踏上心脏，站在了神殿前。</p>
许青深吸口气，身体一跃而起，直奔神殿。</p>
很快临近，来到这里的一刻，他第一眼看去的就是赤母的雕像。</p>
这雕像，让他极为忌惮。</p>
“你师傅的确有些手段，竟给赤母找了个上神吞噬，使其深层次沉睡。”</p>
红衣女子目光清明，似笑非笑，他分明已知晓一切。</p>
许青眨了眨眼，没去接话，而是看向神殿，顺着敞开的大门，他看到了里面如雕像一样的众人。</p>
“他们的味道，还不错。”</p>
红衣女子舔了舔嘴唇。</p>
“你可休息一下，戏法要做全套，三天后祭祀之日结束，我们离开。”</p>
许青闻言默不作声，盘膝坐下，望向大地走远满是萧瑟的端木藏。</p>
红衣女子一挥手，一道红光从神殿内激射而出，化作一枚令牌，直奔端木藏而去。</p>
大地上，正心中发愁的端木藏一愣，抬手接住后他查看一番，感受到了令牌的庇护以及取消更多祭品的法旨，于是神色惊疑转头看向神殿方向。</p>
那里，什么都没有。</p>
许久，端木藏收回目光，默默远去，心底喃喃。</p>
“是他吗……”</p>
“他到底，什么身份？”</p>
神殿前，许青望着端木藏的背影消失在了天地间，心有祝福。</p>
“祝，平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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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